顾晏辞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马奶酒：“别想太多了，明天还要赶路。沈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既然能进秘穴，说不定还活着，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沈砚秋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马奶酒的醇香在嘴里散开，带着点微辣：“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想他。小时候他总说，等我长大了，要教我骑马，教我认星星，可他还没教我，就走了。”

顾晏辞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心里有些疼，他轻声说：“等找到沈先生，我陪你们一起骑马，一起认星星。西域的星星，比沪上的亮多了，到时候我指给你看，哪个是天狼星，哪个是织女星。”

沈砚秋抬起头，看着顾晏辞温柔的眼神，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她点了点头，把酒杯里的马奶酒喝完，然后站起来，跟着部落的女人们一起跳舞。篝火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映在她怀里的墨玉簪上，红宝石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父亲在天上看着她，给她加油打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灼日部的武士就准备好了骆驼和干粮。巴图老爹亲自送他们到胡杨林外，又叮嘱了一遍：“过流沙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河里有‘水蝎’，要是被蛰到，半个时辰内就会肿起来。要是遇到黑砂帮的人，别硬拼，往东边跑，那里有我们部落的暗哨。”

“您放心吧，巴图老爹。”沈砚秋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牵着骆驼，跟着武士往流沙河的方向走。顾晏辞跟在她身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灼日部的帐篷，直到帐篷消失在风沙里。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流沙河。河水是浑浊的黄色，河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看起来平静得很，却透着股危险的气息。带路的武士指着河面说：“现在是巳时，正好是过河的好时候。你们跟着我走，别偏离路线，河中间有暗礁，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沈砚秋和顾晏辞点点头，跟着武士下了河。河水刚到膝盖，却冷得刺骨，脚下的沙子软软的，像是随时会陷下去。走了大概一半，沈砚秋突然感觉到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心里一紧，想起巴图老爹说的水蝎，连忙加快脚步。

“小心！”顾晏辞突然喊了一声，伸手把沈砚秋往身边拉了一把。就在这时，一只通体发黑的蝎子从水里钻出来，朝着沈砚秋的脚踝咬去，顾晏辞眼疾手快，拔出腰间的刀，一下就把蝎子砍成了两半。

“谢谢。”沈砚秋心有余悸地说，她低头看了看脚踝，还好没被蛰到。

武士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事，前面就是河岸了，快走吧。”

过了流沙河，武士把他们送到一片矮树丛前：“从这里往南走，大概走三天，就能看到鹰啸部的帐篷了。我不能再送你们了，部落里还有事要处理。这个你们拿着，要是遇到鹰啸部的人，把这个给他们看，他们就知道你们是我们灼日部介绍来的。”他递给沈砚秋一块刻着灼日图腾的木牌，然后转身往回走。

沈砚秋和顾晏辞看着武士的背影消失在矮树丛后，然后牵着骆驼，继续往南走。沙漠的风越来越大，吹得驼铃“叮叮”作响，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沈砚秋摸了摸怀里的墨玉簪，又看了看手里的羊皮卷，心里默念着：“父亲，我来了，我一定会找到你，找到白玉簪，完成你未完成的事。”

就在他们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候，顾晏辞突然停下脚步，眼神警惕地看向远处的沙丘：“有人在跟着我们。”

沈砚秋心里一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沙丘上，有几个黑影在晃动，看穿着，像是巴图老爹说的黑砂帮的人。

“怎么办？”沈砚秋压低声音问，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顾晏辞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看了一眼，说：“大概有五个人，都带着刀和弓箭。我们先往东边走，那里有矮树丛，可以躲一躲。要是他们追上来，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沈砚秋点点头，跟着顾晏辞往东边的矮树丛走。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还传来了马蹄声——看来黑砂帮的人是骑着马的，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顾晏辞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你先躲进矮树丛里，我去引开他们。等我把他们引走，你再往南走，到鹰啸部等我。”

“不行！”沈砚秋拉住他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可以一起跟他们打，说不定能打赢。”

顾晏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他笑了笑：“好，一起走。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会儿打起来，你跟在我后面，别往前冲。”

沈砚秋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弯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黑砂帮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为首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腰间系着黑色的砂袋，手里拿着一把带锯齿的刀，正是巴图老爹说的黑砂帮的人。

“把你们手里的古簪和羊皮卷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为首的人喊道，声音里满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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