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亭放下手中的茶杯,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清辞贤侄,老夫与你祖父乃是至交,当年你祖父将烬余簮托付于你,便是看中你沉稳可靠,有勇有谋。如今这枚古簮不仅牵扯着沈氏一族的百年秘密,更引来了多方觊觎。据老夫所知,其中既有觊觎传说中宝藏的江湖乱匪,也有妄图将古簮运往海外牟取暴利的洋人古董商,甚至还有军政势力掺杂其中,局势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轻轻放在茶几上。书皮已经磨损严重,上面用毛笔写着“沈氏家传秘录”四个字,字迹苍劲有力,正是沈清辞祖父的笔迹。“这是你祖父当年留给我的手稿,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烬余簮的秘闻。据记载,这枚古簮并非普通的陪葬品,而是南宋末年一位爱国将领所制。那位将领当年率领义军抗击金兵,为了保存实力,特意将一支精锐部队隐藏起来,并绘制了一份详细的军事布防图,藏于古簮之中。后来朝代更迭,这份布防图逐渐被传为宝藏地图,引来无数人觊觎。”
“军事布防图?” 江慎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拿起手稿翻了几页,语气凝重,“如此说来,那些觊觎古簮的势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钱财,更是为了这份布防图背后的军事价值。如今时局动荡,各方势力割据,日军又在华北虎视眈眈,若是有人得到这份布防图,无疑是如虎添翼,届时必将搅动更大的风波。”
林若雁秀眉紧蹙,回忆起一路的追杀,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我们在码头遭遇的伏击,那些人枪法精准,行动有序,配合默契,不像是普通的乱匪,倒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军。想必就是这些背后有军政势力支持的人,手段远比江湖乱匪狠辣得多。”
沈清辞拿起手稿,仔细翻阅着。手稿中除了记载烬余簮的来历,还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古簮的真正秘密需要两枚配套的古簮相互印证才能完全解开。另一枚古簮名为“雾隐簮”,相传在南宋灭亡后,由那位爱国将领的后人带到了北平,从此下落不明。
“北平?” 林若雁轻声重复道,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如此说来,我们若想彻底解开古簮的秘密,阻止那些野心家的图谋,必须前往北平寻找另一枚古簮?”
“恐怕是这样。” 温鹤亭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只是如今北平局势同样复杂。日军在北平城外陈兵数十万,城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还有不少汉奸卖国求荣,想要在那里找到一枚失踪数百年的古簮,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我们如今在沪上已是众矢之的,一旦离开租界,必然会遭遇更多危险。”
沈清辞合上手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多谢温先生告知这些秘闻。无论前路多么艰险,我们都必须找到雾隐簮。若是让那些野心家得到两枚古簮,解开其中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如今我们身处险境,租界虽暂得安宁,却也并非久留之地。今日请温先生、江律师和曼卿姑娘在此相聚,便是想商议一个万全之策。”
江慎之沉吟片刻,开口道:“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暂时留在租界,整顿休整。一方面让老夫人和各位养精蓄锐,另一方面暗中调查那些觊觎古簮的势力,摸清他们的底细、目的和行动计划。第二步,派人前往北平打探雾隐簮的下落,收集相关线索,待沪上的风声过后,再全员前往北平。”
“江律师所言有理。” 苏曼卿点头附和,“租界内鱼龙混杂,但也便于隐藏行踪。家父在租界内经营多年,人脉广阔,上至洋人领事,下至街头小贩,都有几分交情。我可以利用这些人脉,打探各方消息,同时安排人手加强这处宅子的安保,确保大家的安全。至于前往北平,阿武对北平的情况比较熟悉,他早年曾在北平闯荡过几年,认识不少江湖人士,让他先过去探路再合适不过。”
阿武闻言,立刻站起身,胸膛挺直,朗声道:“没问题!曼卿姐放心,清辞兄放心!我保证尽快赶到北平,摸清那边的局势,找到雾隐簮的线索。就算是翻遍整个北平城,我也一定把它找出来!”
沈清辞看着阿武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多志同道合之人伸出援手,实在是幸事。他沉吟道:“好,就按江律师的提议办。留在租界的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砚之,你负责整理祖父的手稿和沈氏家族的相关资料,仔细研究,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遗漏的线索,尤其是关于雾隐簮的记载;若雁,你照顾好祖母的起居,同时留意租界内的动静,若发现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及时告知我们;我则与曼卿姑娘、江律师一起调查那些觊觎古簮的势力,重点查清背后支持赵三的洋人到底是谁,以及他们的具体行动计划。”
众人纷纷点头应允,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而坚定。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乱世的沧桑。但客厅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坚毅的脸庞,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一团火焰——为了守护烬余簮的秘密,为了阻止野心家搅动风云,为了守护家国安宁,他们决心携手并肩,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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