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她指着蛇尾的弯钩处,“这道弯钩的角度,与我母亲绣谱中记载的‘蛇盘针’完全一致。而且这图腾的整体布局,像是一幅微型的苏绣图案,只是用刻痕代替了绣线。”
陆景年凑近细看,果然发现蛇形图腾的纹路中,隐藏着苏绣针法的韵律:“如此说来,这图腾极有可能是一位精通苏绣的人所刻。锦绣阁的掌柜沈玉容,是沪上有名的苏绣名家,或许这图腾就是她刻下的?”
“也有可能是幽蛇阁中的人刻的,但无论如何,线索都指向了锦绣阁。”苏清鸢将拓片收好,“明日我们见到沈玉容,一定要仔细观察她的言行举止,或许能从她口中打探到第三支古簮的下落。”
天渐渐亮了,烟雨薄雾渐渐散去,沪上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苏清鸢和陆景年简单洗漱了一下,吃过早饭,便朝着城隍庙附近的老街走去。老街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店铺,青砖黛瓦,雕花门窗,透着浓郁的江南风情。
锦绣阁就坐落在老街的中段,店铺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锦绣阁”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透着百年老店的底蕴。店铺的门窗是雕花的木格窗,窗内挂着各式各样的苏绣绣品,有屏风、挂画、香囊,还有精美的服饰,每一件都绣工精湛,色彩艳丽。
两人走到店铺门口,推开虚掩的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叮铃”的响声。店铺内,一位身着蓝色旗袍的中年女子正坐在绣架前绣制绣品,她的手指纤细灵巧,手中的绣线在绷面上穿梭,动作娴熟而优雅。
“请问,是沈掌柜吗?”陆景年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
中年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温婉的面容,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更显端庄。她的目光落在苏清鸢和陆景年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我就是沈玉容,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
苏清鸢走上前,微微颔首:“沈掌柜您好,我们是来向您请教苏绣技艺的。听闻您是沪上有名的苏绣名家,尤其擅长盘金绣,我们特地前来拜访。”
沈玉容的目光在苏清鸢鬓边的双簮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二位客气了,锦绣阁确实传承了盘金绣技艺,只是近年来生意清淡,已经很少有人专门来请教技艺了。”
她放下手中的绣线,起身给两人倒了两杯茶:“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为何对盘金绣如此感兴趣?”
“我叫苏清鸢,这是我的朋友陆景年。”苏清鸢接过茶杯,“我自幼跟着母亲学习苏绣,对盘金绣十分痴迷,只是母亲去世得早,很多技艺都没能学到精髓,听闻沈掌柜的盘金绣技艺出神入化,便想来请教一二。”
陆景年适时取出那张拓片,放在桌上:“沈掌柜,我们近日偶然得到一幅拓片,上面的图案很是奇特,我们觉得与盘金绣的针法有些相似,想请您帮忙看看。”
沈玉容的目光落在拓片上的蛇形图腾上,脸色微微一变,端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几滴。“这……这是什么图案?”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认出了图腾。
苏清鸢和陆景年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沈玉容果然认识这蛇形图腾。“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只是觉得纹路与盘金绣的针法相似,所以才来请教沈掌柜。”苏清鸢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观察着沈玉容的反应。
沈玉容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拓片:“这图案确实与盘金绣的‘蛇盘针’有些相似,但也只是形似而已。二位还是不要深究这个图案了,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话显然是在暗示什么,苏清鸢心中更加确定,锦绣阁与蛇形图腾、第三支古簮有着密切的关联。“沈掌柜,我们只是好奇而已,并无他意。”苏清鸢说道,“不过我们听说,锦绣阁有一件镇店之宝,是点翠嵌宝的饰品,不知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提到点翠嵌宝饰品,沈玉容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站起身,走到店铺门口,看了看外面的街道,然后关上了店门:“二位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想必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跟我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她带着苏清鸢和陆景年穿过店铺的前厅,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厢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古绣图,绣的是缠枝莲纹,与苏清鸢鬓边缠枝鎏金簮的纹路有些相似。
沈玉容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你们找的不是点翠嵌宝饰品,而是第三支古簮‘缠枝点翠簮’,对不对?”
苏清鸢和陆景年心中一惊,没想到沈玉容竟然直接道出了第三支古簮的名字。“沈掌柜,您果然知道第三支古簮的下落!”苏清鸢激动地说道,“我们是为了守护古簮而来,幽蛇阁已经盯上了它,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阻止幽蛇阁的阴谋!”
沈玉容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忧虑:“缠枝点翠簮确实曾是锦绣阁的镇店之宝,也是守护沪上非遗根基的关键。只是二十年前,古簮遭人偷窃,从此下落不明。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古簮的线索,却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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