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见状,连忙打圆场:“沈掌柜误会了,我们绝无他意,只是一时听闻传闻,心中好奇罢了。既然并无此物,那便作罢。我们今日前来,确实是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苏绣与点翠的技艺。”
沈玉容沉默片刻,神色稍缓:“非遗技艺贵在传承,既然二位有心,我便说几句。苏绣的针法有数十种,不同的纹样需用不同的针法,比如绣花鸟多用套针、施针,绣山水则多用滚针、乱针……”她谈起非遗技艺,眼中终于露出几分光彩,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苏清鸢与陆景年认真聆听,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沈玉容也一一解答。然而,每当二人试图将话题引向古簮或幽蛇阁时,沈玉容便会巧妙地岔开,神色也变得警惕起来。
交谈间,一位少女端着一盘精致的茶点从后堂走出。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眼神却灵动活泼。她身着粉色袄裙,裙摆上绣着小小的桃花纹样,手中的茶盘上摆放着桂花糕、杏仁酥等点心,香气四溢。
“娘,您说了这么久,该歇歇了。”少女将茶盘放在桌上,声音清脆悦耳。她好奇地打量着苏清鸢与陆景年,目光在苏清鸢发髻上的玉簮与陆景年腰间的紫檀木匣上停留了片刻。
沈玉容瞪了少女一眼:“知意,不得无礼。快去后院帮张妈干活。”
“哦。”沈知意吐了吐舌头,转身欲走,却又忍不住回头对苏清鸢说:“这位姐姐的玉簮真好看,跟我娘房里收藏的一本古画里的簮子有些像呢。”
沈玉容脸色一变,厉声呵斥:“胡说什么!赶紧下去!”
沈知意吓得一缩脖子,快步跑向后院。苏清鸢与陆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看来沈知意或许知道些什么。
又聊了约莫半个时辰,沈玉容借口身体不适,结束了谈话。苏清鸢与陆景年起身告辞,沈玉容并未起身相送,只是淡淡吩咐伙计:“送送二位贵客。”
走出锦绣阁,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陆景年低声道:“沈玉容明显在隐瞒什么,‘缠枝点翠簮’一定与锦绣阁有关。”
“嗯。”苏清鸢点头,“而且她的女儿沈知意,似乎知道一些内情。方才她提到古画里的簮子,想必就是‘缠枝点翠簮’。我们得想办法再见沈知意一面。”
二人沿着街边缓缓走着,商议着如何接近沈知意。忽然,苏清鸢瞥见街角的一棵老槐树下,沈知意正偷偷地向他们招手。
二人心中一喜,连忙走了过去。沈知意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二位姐姐、哥哥,我娘不让我跟你们说话,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是来保护非遗技艺的。”
“你怎么知道?”陆景年好奇地问。
“我偷听到娘跟张妈说话,说幽蛇阁的人又在打听古簮的下落,还说当年‘缠枝点翠簮’被盗,就是幽蛇阁干的。”沈知意脸上露出几分愤怒,“那可是我们锦绣阁的镇店之宝,是我太奶奶亲手制作的,用的是最好的翠鸟羽毛和南海珍珠,工艺精湛得很。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幽蛇阁的人闯入锦绣阁,不仅偷走了古簮,还打伤了我爷爷。我爷爷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去世都没能释怀。”
苏清鸢心中一震:“这么说,‘缠枝点翠簮’确实是锦绣阁的镇店之宝,而且被幽蛇阁偷走了?”
“嗯。”沈知意用力点头,“我娘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件事,说是怕幽蛇阁的人报复,也怕给锦绣阁带来麻烦。但我觉得,非遗技艺和古簮都应该被保护,不能让幽蛇阁的人为所欲为。”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苏清鸢:“这是我在爷爷的旧箱子里找到的,上面画着‘缠枝点翠簮’的图样,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许对你们有用。”
苏清鸢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果然画着一支精美的点翠簮,簮身缠绕着藤蔓纹样,顶端镶嵌着一颗圆形珍珠,旁边还有几行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某种密码。
“谢谢你,知意。”苏清鸢郑重地将纸条收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古簮,守护好非遗技艺,不让幽蛇阁的阴谋得逞。”
沈知意露出开心的笑容:“我相信你们!不过你们要小心,幽蛇阁的人很狡猾,而且他们在沪上势力很大。我娘说,他们一直想找到‘三簮聚气’的秘密,妄图掌控非遗根基。”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知意脸色一变:“不好,我娘派人来找我了!我得走了,你们多保重!”说罢,她连忙转身跑回锦绣阁。
苏清鸢与陆景年刚收起纸条,就看到几名身着黑衣、面色冷峻的男子从巷口走来,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陆景年将苏清鸢护在身后,低声道:“是幽蛇阁的人,看来他们一直在监视锦绣阁。”
几名黑衣人快步上前,为首的一人冷笑道:“苏小姐、陆先生,我们阁主有请。识相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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