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疯妇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连他都未必清楚的阴私之事?!
是巧合?是胡言乱语?还是……
他猛地看向身旁那位身穿绿袍的工部侍郎,只见对方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眼神惊恐地避开他的注视,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一切不言而喻!
王太傅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不是因为这疯妇的“疯话”,而是因为这“疯话”竟然可能是真的!他身边竟然真的藏着蛀虫!还可能是他信任的“好友”!
“你……你……”王太傅指着那工部侍郎,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完整。他一生清誉,最恨被人欺骗愚弄!
“哈哈哈!老虫子生气啦!要咬人啦!”沈星落还在门后拍手大笑,语气天真又残忍,“咬呀咬呀!狗咬狗,一嘴毛!咬完了,米缸还是空的!哈哈哈!”
她笑得越发癫狂,最后甚至开始哼唱起不成调的古怪歌谣,不再理会外面。
墙外,王太傅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面如死灰的工部侍郎,又惊又怒又羞又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废后迁宫合不合礼法!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
“好……好得很!”王太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狠狠一甩袖,再也无心停留,甚至忘了追究那疯妇的罪责,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都透着滔天的怒火。
剩下几位官员面面相觑,脸色各异,看着瘫软在地的工部侍郎,无人敢去搀扶,也慌忙作鸟兽散。
碎玉轩外,重归寂静。
院内,沈星落停下了哼唱和拍打,脸上的癫狂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和一丝疲惫。
她靠着院门,缓缓滑坐下来,微微喘着气。
刚才那番表演,耗神至极。既要维持疯癫的表象,又要将那些她从原主记忆角落里翻找出的、关于王家一些不成器子弟和门生故旧的零碎八卦(原主在闺中时也曾听过母亲与其他贵妇的闲聊),以及结合永济仓案和朝堂局势的推断,用“疯话”的形式精准地投射出去,如同胡乱飞出的匕首,总能扎中一两个目标。
效果似乎……好得出奇。
那位古板较真的王太傅,经此一遭,恐怕要对“世家蛀虫”有了更刻骨铭心的认识,短时间内,应该没心思再来找她这个“疯妇”的麻烦了。
而这件事,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该听到的人耳中。
她休息了片刻,正准备起身,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廊柱的阴影,似乎极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她心中猛地一凛。
是错觉……还是……
那监视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
她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痴傻的模样,在地上爬来爬去,嘟囔着:“虫子飞走啦……不好玩啦……睡觉觉……”
然后,她便真的爬回屋里,扑到床上,裹紧被子,仿佛刚才门外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真的只是一场疯子的胡闹。
只是,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握紧。
陆景渊……这份“投名状”,你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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