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率先松开手，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传！”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威仪，却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轻快与朝气。

宫人端着精致的早膳鱼贯而入。这一次，陆景渊不再沉默，而是主动为沈星落夹了一块她喜欢的点心，语气自然地问道：“方才你所言那数字演算体系，比之算筹，究竟便捷多少？”

沈星落笑着接过，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用筷子蘸了水，在桌面上写下0到9十个阿拉伯数字，开始为他讲解基础的竖式计算法。

陆景渊听得极其认真，不时发问，眼中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晨光彻底驱散了黑暗，透过窗棂，洒满殿堂，将正在认真“授课”与“听课”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色光辉里。

帝后二人对坐用膳，时而低声讨论，时而会心一笑。殿内气氛温馨而融洽，与几日前的冰冷死寂判若两重天地。

王德贵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帝后之间那自然流露的默契与温情，老怀大慰，几乎要落下泪来。天知道这几日他是怎么提心吊胆熬过来的！

用过早膳，陆景渊虽仍有些虚弱，精神却极好。他命人将奏折搬来外间，对沈星落道：“今日起，你便在此与朕一同批阅奏折。凡有疑难，或有你觉得可运用新法之处，尽可直言。”

这不是商量，而是正式的、毫无保留的授权与邀请。他要在实践中，更快地学习、吸收她的智慧。

沈星落心中激荡，郑重点头：“臣妾遵旨。”

新的篇章，就在这晨曦破晓之时，伴随着彼此敞开心扉的信任与共同的目标，正式开启。

乾清宫内，帝后并肩而坐的身影，成为了这个清晨最温暖、也最充满希望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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