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无禅眼里闪过挣扎，随后叹气，“我选娘亲的故事。”
“好，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无知。”
无禅紧紧的盯着无禅，见他手中的血用完了，地上的图案还未完成。
无相靠近，对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划去，鲜血再度流下来。
无禅手指动了动，在伤口上再添伤的感受并不好受，但他现下不能动，只能沦为鱼肉，任由无相宰割。
不过无相倒是没有很拖延，一边接血一边同无禅讲述多年前的故事。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呵，她不是人，她是妖，你是妖和和尚的孩子。”
无相垂着头，静静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进瓷碗中。
“小和尚！小和尚，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
“女施主想要小僧如何报答？”
年轻的无相看着朝他逼近的少女，少女眼底的一颗小痣随着少女的笑容变的活灵活现。
这是无相第一次外出历练。
他一时自信高估了自己的本事，没想到掉入了妖兽的陷阱，在马上要被妖兽吞入腹中之际，少女出现了。
只见少女不过是朝着妖兽踹了一脚，妖兽便飞出去老远。
毋庸置疑，眼前的少女很强大，也很好看。
“小和尚，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无相。”
“无相？听着就是个呆板的和尚名字，本小姐叫苏墨，记住喽，等本小姐去找你。”
说罢，女子便没了踪迹。
无相嗅着苏墨走后残留的香气，连忙摇头。
是夜。
寻了处月光明媚，溪水清澈之地投身进去。
等无相洗好，岸上衣服处，苏墨便坐在衣服上，晃动着脚丫戏水。
“小和尚，你洗好了？真慢，本小姐都等你很久了。”
“姑娘，还请将小僧的衣服还给小僧。”
“哦。”苏墨起身，将衣服丢过去。
无相：“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小僧是和尚，姑娘更应该避嫌才是。”
苏墨挑眉，将那双白皙的脚从溪水中抬起来，“本小姐又不是人，何必讲你们那些人的规矩，再者，本小姐想同你在一起，该避嫌的人更不该是我。”
刚成年的小和尚哪里受得了这般挑拨，顿时红了耳朵，转身朝着水中更深处走去，试图缓解内心的燥热。
或许，当年便已经心动了。
之后的种种不过是早有预兆。
在那之后，无相数次外出历练，总会莫名其妙遇到苏墨，而苏墨呢，只是偶尔出现。
但总是会很巧合的出现，数次救了无相的姓名。
石头般的心渐渐被融化。
无禅手心中出现了三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无相皱眉转身，来到另一只手上，继续划开，接血。
“她总是很巧合的出现，现在看来，她当初一定是跟着我，为的便是让我爱上她，满腹算计的女人。”
无禅：“为了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人，用尽心思不怕麻烦去帮他解决问题，是她算计，还是你没有心。”
“闭嘴，还听不听？”
无禅不再说话，看向无相的目光带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相口中的娘亲是幼稚、爱笑、胡闹、蠢笨、精于算计......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表情，这么多样的性格？
无相端着接好血的瓷碗来到还未画完的图案上继续，慢悠悠说着很多年前的故事。
苏墨的出现，为无相原本没有颜色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无相开始渐渐希望能离开寺中去外面历练，就算是遇到危险受伤也好，因为那样，他便能见到苏墨。
而苏墨作为妖，大概率是不能进去无相禅寺的。
无相禅寺后山的那尊大佛镇守着整座寺庙，不会允许妖兽进入，除非是从未作恶，心中毫无恶念之妖。
无相不知道苏墨是不是，但他主观认为苏墨不是，可他从未同苏墨说过，他心中又隐隐担心，万一苏墨年少时，或者失手杀过一个无辜的人呢。
若是那般，苏墨进入无相禅寺便会被攻击。
他不想苏墨受伤，尽管内心深处知道，如果苏墨被攻击，便证明苏墨是一只坏妖。
他不能跟坏妖做朋友。
大抵是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无相除了苏墨，还认识其他几位其他宗门的天之骄子。
几人并肩作战，走过很多地方。
苏墨总是在暗处出现，并未打扰过几人，无相一直知道。
可万事总有意外。
意外到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猝不及防。
几人来到一处秘境，被困在了那里，万幸有苏墨跟着，苏墨守在外面寻找办法，最后将几人救了出去。
而几人一出去，苏墨便倒了下去。
那一刻，无相才知道，苏墨不知道怎么受了伤，拖着伤寻找办法的途中，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很多妖兽。
而苏墨以一妖之力逼退那些妖兽后，才放心让他们出来。
无相接住苏墨后，苏墨淡淡一笑，便在无相怀中缩成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是妖！无相，她是妖！”
“无相，她便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吧。”
面对同伴的询问，无相将怀中的小狐狸抱紧，“她是好妖。”
“她当然是好妖，不然她为什么救我们？”
“无相，我们不会伤害她，妖也有好坏之分，不是所有的妖都该死。”
“对。”
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纷纷要留下苏墨。
队伍中有丹修，略通医术，给苏墨诊断一番后，声音沉闷的开口：“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已经给她喂了疗伤丹，但看着并没有用。”
无相焦急的开口：“不行，她不能有事，小僧能做什么？你尽管说。”
“无相，你同她是朋友，若是你可以和她签订平等条约，或者主仆契约，你的灵力可以反哺给她，对她的伤有用。”
那人见无相沉默，继续说：“其实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一个，那便是我再给她吃上一些疗伤丹，剩下的便是我们陪着她，只能靠她自己了。”
“平等条约，可以随时取消的吧。”
“是，平等条约只要双方同意便能取消，甚至双方签订后，还有益于两者的修行，不仅如此，两人如一人，她同无相签订后，能随意进出无相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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