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

此刻不再需要伪装的裴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神态没了方才的镇定自若，鬓角的冷汗已经将碎发打湿，他的目光也失去了焦距，迷梦的看着空中。

好一会儿，他轻笑了一声。

嘶哑的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可惜，死的不是那个人……”

张扬扶着他的手一顿，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他哑了一瞬，随即凑到裴屿的面前:“他的左手手臂不是有枪伤吗？！他还知道所有的事情，就连楼上你遇袭的细节都知道！甚至他还和裴家有仇，完全有足够的动机啊！”

张扬脑子乱了，总不能他们辛苦这么多，甚至用他哥当饵……到最后却白忙一场！

还是抓不到那个人……

裴屿失焦的凝视着地上的血迹：“一开始我也以为就是他，想杀他的心也是真的，可是他却说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裴屿忍住胸腔里的剧痛，抬眸眼帘低垂的盯着他的脸，眼眸里是比墨色还要暗沉的东西。

“在二十八楼杀我的时候，那个人开的是四枪，不是三枪。”

张扬蓦地一愣。

身体也跟着泛起冷意。

他楞愣的开口:“所以……”

“所以他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弃子而已，而我也只是顺着演了下去……这么多的观众，我怎么能临时不演呢，我得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结果……”

张扬咽了咽喉咙，脸色很是难看：“哥，你的意思是……背后的人，可能真的是另外两家吗？”

而这一次，裴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笑了，那种像秋日里微风一般的笑，甚至连眼里的杀气和敌意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

“这一次，是我输了。”

“但我不会再给他下一次机会，我和他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便再也支撑不住的放松了意识，任由身体里的痛觉肆意，任意的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身体的疲惫也如雪崩一般将他淹没。

下一秒，他便坠进了无尽的黑暗了，耳边是张扬担忧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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