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直升机,贺知砚并未走向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而是脚步一转,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径自推门而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位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为沉稳内敛,年约四十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
他便是贺知砚的亲舅舅,目前代管贺氏集团大部分具体事务的陆沉舟。
陆沉舟抬起头,看到外甥,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期待的神色:“贺董,早上好。看来昨晚的尾牙宴上,是发生了某些……值得庆祝的好事?”他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调侃,“看你这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是得偿所愿?那我们岂不是皆大欢喜,你也能安心回来接手这摊子事了?”
贺知砚不客气地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长腿交叠,姿态闲适,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亲爱的舅舅。”贺知砚慢条斯理地开口,唇边噙着一丝戏谑的笑,“尾牙宴上确实发生了点好事。不过啊,我们说好的两年,一天都不能少。”他顿了顿,欣赏着舅舅瞬间垮掉的表情,继续补刀,“而且,您之前传授的那些‘锦囊妙计’,效果似乎……还有待进一步验证,尚不能判定为完全成功。”
陆沉舟差点拍案而起:“不是,贺知砚你那么菜的吗?!我都把路给你铺到这份上了!”
他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听我的,稍微耍个苦肉计,装个病示个弱,就你那个骄阳妹妹,看着嘴硬心软,绝对扛不住!”
贺知砚面不改色,甚至还整了整袖口,义正辞严:“舅舅,请注意措辞。我是君子,行事光明磊落。”
“你要脸吗?!”陆沉舟被他这无耻的言论气得差点仰倒,“上次在芬兰,那个‘虚弱’到晕倒在她家门口的可怜人是谁?!那叫光明磊落?!”
贺知砚挑眉,丝毫不觉羞愧,反而理直气壮:“你就安心做你的陆总,掌管贺氏运营。我不是为了把总裁这个执行位置让给你,都‘委屈’自己去做更高层面的董事长了吗?舅舅,你要懂得感恩,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沉舟被他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无赖行径彻底打败,指着门口,没好气地低吼:“滚滚滚!少在我这里晃悠碍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贺知砚这才收起几分玩笑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正式了些:“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当面跟你说一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他特意加重了“忙”字的读音,意味深长,“就不常来这边了,所有事务线上沟通决策。”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时,才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行了,我走了。舅舅,加油。”
看着办公室门在自己面前关上,陆沉舟气得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
这个臭小子!
分明就是想过二人世界,把所有繁杂的公务都甩给他这个苦命的舅舅!
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外甥!
推开“暖阳蛋糕店”的玻璃门,预想中可能因两天未营业而出现的混乱并未发生。
店内窗明几净,操作台一尘不染,甚至连她之前匆忙离开时未来得及收拾的烤盘都已被清洗得锃亮。
她快步走到陈列柜和后厨检查,所有短暂存放、已然过期的面包点心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更让她意外的是,小小的仓库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批全新的、品质上乘的面粉、黄油和当季的新鲜水果。
林骄阳站在仓库门口,怔了片刻。
不用问,她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那个昨晚才在花园里强势掠夺她呼吸的男人,用这种细致入微的方式,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和掌控。
若是往常,她定会觉得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监视与干涉,会感到愤怒和抗拒。
但此刻,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轻触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某种虚幻的触感。
最终,她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一反常态地没有生出任何抵触情绪。
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某种坚冰正在悄然融化。
她换上干净的围裙,动作利落地开始处理那些顶级原料。
高品质的材料在指尖触感极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实在感,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尝试新的配方。
不久,街坊们发现关门两天的“暖阳”重新开张,纷纷好奇地过来探望。
“小林,前两天去哪啦?我们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就是,我家小子就馋你这口面包!”
熟悉的烟火气驱散了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林骄阳笑着回应大家的关心。
很快,便利店老板娘也抱着咿咿呀呀的妞妞过来了。
小丫头一看到林骄阳,立刻在妈妈怀里兴奋地蹬着小腿,咧开只有几颗乳牙的嘴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明确地讨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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