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率领一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如同旋风般卷过官道,直扑朝歌。沿途郡县官吏远远望见那玄鸟王旗与大王仪仗,无不跪伏相迎,心中凛然。大王御驾亲征,旬月间便平定冀州之乱,其神威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回,如今凯旋,更添赫赫声威。
朝歌城西门外,太师闻仲、亚相比干率领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只是这迎接的队伍中,气氛却颇为微妙。闻仲神色肃穆,比干面带忧色,而站在文官队列前列的箕子,以及他身后的几位勋贵,虽也做恭顺状,但眼神闪烁,难掩一丝不安与阴鸷。
蹄声如雷,烟尘渐近。当先一骑,正是身着玄色戎装、腰佩王剑的帝辛。他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锐利如初,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其身后精锐骑兵,虽经长途跋涉,却依旧军容整肃,杀气凛然。
“恭迎大王凯旋!”以闻仲、比干为首,大部分官员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帝辛勒住黑龙驹,目光缓缓扫过迎接的百官。在他那新获得的气运微感知下,下方人群的气象泾渭分明。闻仲、比干等人气息纯正,与朝歌气运紧密相连,如灯火辉映。而箕子及周围数人,气息则显得灰暗、阻滞,更有一丝极其淡薄、却与冀州妖道同源的阴邪之气,如同污渍般附着其上,虽极力隐藏,却难逃洞察。
“众卿平身。”帝辛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冀州跳梁,已然伏诛。然,国之蠹虫,尚未肃清。孤离朝这些时日,朝中似乎颇不宁静。”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箕子等人心中猛地一沉。
箕子强作镇定,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神武,平定叛乱,实乃大商之福。只是……大王离朝期间,朝歌城内屡有邪祟作乱,虽得太师与姜先生尽力弹压,未酿大祸,然民心惶惶,流言四起。老臣等日夜忧心,只盼大王早日回朝,安定人心。”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邪祟,试图掩盖他们背后的动作。
“哦?邪祟作乱?”帝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孤在冀州,亦遇妖道作祟,已被孤亲手诛灭。看来,这妖风邪气,不止冀州一处啊。莫非我大商朝堂之上,也混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百官皆惊,不少人下意识地左右观望。箕子脸色微变,干笑道:“大王说笑了,朝堂之上,自有祖宗法度与大王天威庇佑,岂容邪祟沾染?”
“是吗?”帝辛目光如刀,直刺箕子,“孤却听闻,有些宗亲勋贵,对孤推行新政颇多微词,甚至暗中勾结外敌,行那大逆不道之事!王叔,你可曾听闻?”
轰!
如同惊雷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大王这是……要直接发难了吗?!
箕子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强自争辩:“大王!此乃污蔑!绝无此事!定是有小人进谗,离间我王室骨肉!老臣对大王,对成汤社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身后几位勋贵也纷纷出声附和,喊冤不已。
“忠心耿耿?”帝辛冷笑一声,猛地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从冀州苏护处搜出的那块刻有玄鸟暗纹的玉珏!“那王叔可否告诉孤,此物为何会出现在叛逆苏护手中?!他又为何指认,是持有此玉珏的朝中‘贵人’,怂恿其造反?!”
那玉珏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但其上独特的玄鸟暗纹,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箕子等人眼冒金星!
“这……这……”箕子张口结舌,冷汗瞬间湿透衣背。他万万没想到,苏护那个废物,竟然留下了如此确凿的证据!更没想到,帝辛会在这大庭广众、凯旋归朝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发难,毫不留情!
“还有!”帝辛不等他编造借口,声音陡然转厉,运用起一丝皇极之力,声震全场,直透人心,“尔等非但勾结诸侯,更与那冀州妖道有所牵连!企图以邪祟乱我朝歌,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随着他的话音,帝辛暗中催动气运微感知,并将其效果通过皇极之力略微放大。刹那间,在场的百官仿佛都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感应——在箕子及其身旁几位勋贵所在的位置,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极其不适的阴冷、污秽的气息!
这感觉虽一闪而逝,却无比真实,让许多原本中立的官员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看向箕子等人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与厌恶!
“妖……妖气?!”有人失声低呼。
“难道箕子王爷他们真的……”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神秘力量显化的时代,这种指向性的“感应”比任何指控都更具杀伤力!
箕子等人面无人色,他们能感觉到周围目光的变化,那是一种被孤立、被审视、被恐惧的目光。他们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那种无形的“气运指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太师!”帝辛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箕子,转向闻仲。
“老臣在!”闻仲踏步而出,声如洪钟。他早已做好准备,只等大王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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