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帝辛还站着,但他的膝盖在颤抖,骨骼在呻吟。
“陛……陛下……”比干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刚抬起一寸就被重新压回去。
徐淳趴在地上,七窍流血,却还在催动文道之力,试图为帝辛分担压力。
多宝道人、赵公明等截教仙人更是凄惨——他们修的是仙道,本就受天道节制,此刻在道祖亲自出手下,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这就是道祖。
洪荒第一圣,天道代言人,与天道几乎一体的存在。
在他面前,所谓的反抗,所谓的挣扎,都显得如此可笑。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有人绝望地喃喃。
帝辛咬破舌尖,以疼痛刺激意志。他抬头,死死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法则之手。
“系统,”他在心中嘶吼,“‘遁去的一’在哪里?!”
二、三圣来援
就在天道之手即将按下的刹那,东方天际传来一声清啸。
“鸿钧老师,以大欺小,未免失了身份!”
一道青色剑光破空而至,斩在法则之手上。剑光凌厉无匹,带着斩破一切束缚的意志,竟将那只手硬生生逼退了三寸。
通天教主到了。
这位截教圣人显然伤势未愈,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剑。他踏空而来,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一朵青色莲花,莲花绽放间,消解着周围的天道威压。
“通天,”鸿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要阻我?”
“不是阻,是问。”通天教主停在帝辛身前,仰头望向光团,“老师,弟子有一问:当年您讲道紫霄宫,曾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既然天道本就留有一线生机,为何如今要赶尽杀绝?”
鸿钧沉默。
“是因为这一线生机,不在您的掌控中吗?”通天继续追问,“是因为红云发现了天道的秘密,帝辛继承了红云的遗志,所以他们都必须死吗?”
“放肆!”元始天尊的声音从西方传来。
这位阐教圣人也到了,他脸色铁青,显然对通天教主的“叛逆”愤怒至极:“通天,你竟敢质疑老师?!”
“质疑又如何?”通天冷笑,“元始,你修了一辈子‘顺天应命’,可曾想过,你顺的是谁的天?应的又是谁的命?是洪荒众生的天命,还是……某个存在的私心?”
这话说得太直白,连元始天尊都一时语塞。
鸿钧的光团波动了一下:“通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弟子很清楚。”通天教主挺直脊梁,“弟子在说,天道不应是某个人的工具,不应成为禁锢众生的牢笼。如果现在的天道已经偏离了初衷,那修正它,有何不可?”
“以你之力?”鸿钧语气中终于带上一丝讥讽。
“以我一人之力,自然不足。”通天教主转头看向南方和北方,“但若加上她们呢?”
南方天际,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一位身着宫装的女神踏云而来,她容颜绝世,眉宇间却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手中托着一幅画卷,画卷展开时,万里山河浮现,生生在朝歌城外又撑起一层屏障。
女娲娘娘。
北方地府方向,六道轮回盘的虚影冲天而起,后土娘娘的化身从地府跨出,每走一步,脚下就蔓延出无尽的黄泉之路。这些路不是通往死亡,而是连接着地府亿万元灵的信念。
“鸿钧道祖,”后土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坚定,“地道虽弱,亦不容天道肆意践踏。”
三圣齐聚,共抗道祖。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还能保持意识的生灵。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有过三位圣人联手对抗道祖的先例。
鸿钧的光团终于停止了变幻,稳定成一个模糊的老者形象。他俯视着下方的三圣一皇,许久,缓缓开口:
“尔等,要反天?”
“不是反天,”女娲摇头,“是求一个公道。道祖,您当年合道时曾言,要为洪荒立下万世不易之秩序。可如今这秩序,真的公平吗?真的有益于众生吗?”
“女娲,你忘了你的身份。”鸿钧淡淡道,“你乃妖族圣人,人族圣母,本当维护天道,为何与逆天者为伍?”
“正因为我是人族圣母,”女娲眼中闪过痛楚,“才更清楚人族在天道之下活得有多艰难。封神大劫,说是清理杀劫,实则是将人族当作棋子,用他们的血与魂来填补某些存在的谋划。这样的天道,我维护不了。”
后土接话:“地道掌管轮回,本应公正无私。可这些年来,天道屡屡插手轮回,让善者不得善终,恶者逍遥法外。我曾多次上禀紫霄宫,却石沉大海。既然天道不公,地道唯有自救。”
通天教主剑指苍穹:“老师,弟子最后问一次:您当真要一意孤行,镇压人道,维持这不公的秩序?”
鸿钧沉默良久。
光团再次波动,这一次,从中走出了三个身影——不是分身,而是三个“鸿钧”。
一个慈眉善目,宛如邻家老翁。
一个威严正大,如同庙堂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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