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肉眼不可见、却又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彻底拖入充满腐朽和绝望深渊的恐怖黑色灵魂波动,以张烨缓缓张开的右手为中心,如同引爆了一颗足以污染整个海洋的恶毒瘟疫炸弹般,朝着四面八方轰然炸开!
那如同山呼海啸般汹涌而来的疯狂杀意“人潮”,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
所有人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冰冷滑腻大手狠狠扼住了喉咙般,齐齐停下了脚步!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歇斯底里的疯狂愤怒,就像是被一盆来自九幽地府的阴冷冰水当头浇下般,瞬间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 茫然和恐惧。
“怎,怎么回事?” 一个冲在最前面、手里还高高举着一把杀猪雪亮屠刀的满脸横肉屠夫,用一种充满无法理解的颤抖语气喃喃自语。
“我,我的身体。”
“怎么,动不了了?”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深深陷入了脚下那坚实冰冷的泥土里!
不!不是陷入!是同化!
他脚下那原本坚实干燥的泥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粘稠、散发着浓烈腐臭味的、黑色的沼泽般的烂泥!而那黑色的烂泥正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顺着他的双脚一点一点地向上蔓延、攀爬!所过之处,他那健壮充满力量的小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溶解,最终变成和脚下那片黑色烂泥一模一样的、充满死亡和绝望气息的污秽之物!
“啊啊啊啊啊!” 一声充满无尽恐惧和痛苦的凄厉惨叫猛地从他嘴里爆发了出来!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手!我的手!”
“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救命!救命啊!这是什么东西!?”
“妖术!这是妖术!是那个‘外乡人’的妖术!”
一声声充满惊骇和绝望的凄厉惨叫此起彼伏地在那原本气势汹汹的“人潮”中响彻了起来!
只见以张烨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 所有的一切,都在被那无形、充满最恶毒“诅咒”和“污染”之力的黑色“领域”给疯狂同化着!
大地在腐烂。
草木在枯萎。
甚至连那些村民们手里高高举起的燃烧火把,那原本温暖明亮的火焰,都在这充满阴冷和绝望气息的领域里,变成了一簇簇惨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冰冷火焰!
而那些被领域笼罩的可怜村民们,更是在用一种最直观也最残忍的方式,体验着什么叫做真正的—— 人间地狱!
有的人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腐烂溶解,变成一滩滩蠕动的恶臭烂泥。
有的人七窍之中不断流出黑色、充满怨念的粘稠血液。
还有的人,他们的影子竟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从他们脚下缓缓站起,然后用一双双充满恶意的冰冷黑手死死扼住了他们自己的喉咙!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艺术性的、充满最极致恐怖和绝望的—— 神罚!
而那个降下“神罚”的黑色“神明”,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领域的中心。
他背着手。 他那张在惨绿色鬼火映照之下显得忽明忽暗的英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像一个冷酷漠然、正在欣赏着自己最完美“作品”的艺术家,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副由痛苦、哀嚎和绝望所构成的—— 血腥、美丽的画卷。
林清蝉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她看着那些刚刚还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要将自己活活烧死的熟悉朴实的村民们。此刻却一个个都像是坠入了最恐怖无间地狱里的可怜卑微蝼蚁,在用一种最凄惨也最绝望的方式走向死亡。
她那张惨白如纸的绝美脸上,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任何不忍和怜悯。只有一片如同死水般的空洞麻木。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去试图唤醒这些早已在长达上百年的黑暗“圈养”中彻底失去了所有思考和反抗能力的可怜“牲畜”,她更不该将那个站在自己身前的、比井底那个“她”还要恐怖、还要无法预测的“魔神”,亲手带到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可悲村庄里来。
她不是什么救世主,她只是一个亲手为自己的家乡引来了一场更加恐怖的毁灭性灾难的罪人。
“够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生了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
“住手吧。”
“他们已经知道错了。”
张烨没有回头,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他们是真‘知错’。”
“还是只是暂时地被我的‘力量’给吓破了胆。”
“等到我一走。”
“他们又会重新变回那群愚昧疯狂、举着火把和柴刀,叫嚣着要烧死‘异类’的‘暴民’?”
林清蝉沉默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对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早已被“规矩”彻底洗脑的村民们,那深入骨髓的奴性和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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