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儿，你确定那日所见…非是幻术？”陈长老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弟子确定！”周通恭敬回答，眼中仍残留着一丝惊悸，“那投影虽模糊，但气息纯净，绝非邪祟。那歌声…更是蕴含奇异道韵，弟子体内反噬的剑气，在歌声响起时，竟有被抚平的趋势！虽然短暂，但感觉绝不会有错！”

“哦？”陈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能抚平裂风剑气反噬…这倒奇了。天音仙子…未曾听闻的名号。”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外门那个叫林小凡的小子…查清楚底细了吗？”

“弟子查过，身世清白，资质低劣，原是个不起眼的杂役。但近几个月，行为怪异，售卖各种闻所未闻的奇物，行事乖张，但…总能化险为夷。”周通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似乎与王德发（王扒皮）勾结甚深，向内门输送那些‘海外奇物’。”

“王德发…”陈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倒是这个林小凡…有点意思。你说他背后可能有高人？那‘天音仙子’或许是其师门长辈的投影？”

“弟子…不敢妄断。”周通低头。

“罢了。”陈长老挥挥手，“此事你暂且放下，专心疗伤。那‘天音’既对你有益…或许是个机缘。至于那林小凡…”他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先观察。若真是身负大机缘或背后有人，不可轻易得罪。若只是装神弄鬼…哼，再收拾不迟。派人盯着他，还有那个‘天音仙子’的动向。”

“是！师尊！”周通领命，心中却有些复杂。师尊的态度…似乎对那“天音仙子”更感兴趣？

与此同时，外门某处阴暗的角落。

李老四鼻青脸肿地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声音谄媚又带着恨意：“…大人！您看到了吧？那林小凡不知道又弄出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连内门执事都被唬住了！他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只要您再给我点人手，再给我点厉害的东西…我一定能…”

黑袍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声音沙哑如同砂砾摩擦：“‘天音仙子’？有点意思…看来，这小小的青云宗外门，藏着不少秘密啊。林小凡…王德发…还有那个所谓的仙子…”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阴冷。

“李老四。”

“小…小的在！”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黑袍人丢出一个黑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瓶，“想办法，把这个，掺进王德发下次送去内门的‘琼浆玉液’里。记住，只给…那位李管事。”

李老四看着那黑色小瓶，如同看着毒蛇，浑身一颤，但想到报复林小凡和可能的“富贵”，眼中又燃起疯狂的火焰，颤抖着接了过来：“是…是！大人！小的…一定办到！”

暗流，在狂热崇拜的表象之下，汹涌汇聚。林小凡的“造神”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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