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恢复至巅峰后,林小凡不再犹豫,意念沟通身份玉牌。
刹那间,周围景象变幻,他已不在天梯之上,而是出现在一座悬浮于无尽星空中的巨大白玉平台之上。
平台广阔无边,地面铭刻着玄奥的周天星辰图案,四周是缓缓旋转的星河,美轮美奂,又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宇宙浩瀚之意。
这里,便是万法天梯前三十名专用的——论道台!
此刻,平台上已有二十多道身影。当林小凡出现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好奇、审视、惊讶、不屑、战意……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这些目光的主人,个个气度非凡,身上散发出的道韵与威压,远比天梯五百阶以下那些天骄要凝练、深邃得多。他们是真正的仙界未来霸主候选者!
林小凡也迅速扫视全场。
他看到了一位背负古剑、闭目养神的青衫男子,其周身剑气内敛,却给人一种出鞘即能斩裂星辰的恐怖感觉(排名第十九,剑阁,叶孤影)。
看到了一位身披七彩霞衣、容貌绝美、眼神却淡漠无比的女子,其气息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仿佛随时能化虹而去(排名第十七,霓裳宫,苏慕云)。
看到了一位身高丈二、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古铜色的壮汉,气血之力澎湃如海,仿佛一拳能打爆星辰(排名第十五,蛮神宗,石破天)。
也看到了那位周身笼罩在淡淡佛光中、宝相庄严的年轻僧人(排名第十二,大梵天,了尘)。
而在这些人中,林小凡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穿着暗金色华服、面容俊美却带着一丝阴柔邪气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流,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诅咒与衰败气息,而在那气息的最深处,隐藏着一丝林小凡熟悉的——寂灭波动!
皇甫家核心弟子!排名第二十一,皇甫渊!
似乎感应到林小凡的目光,皇甫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传音道:“没想到,你这只小虫子,还真能爬到这里。怎么?以为闯过了星无极那一关,就有资格来挑衅我了?”
林小凡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平静地收回目光。在论道台规则的约束下,他暂时无法动手。但他已经确认了目标。
这时,那位排名第十二的了尘僧人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林施主以情入道,连闯天关,直达前三十,实乃亘古奇才。贫僧了尘,有礼了。”
“了尘大师过奖。”林小凡回礼,他能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反而有种探究与交流的意味。
“林道友最后击败星圣子那一式,似有情念化剑,斩断法则之妙,不知可否为贫僧解惑?”了尘好奇地问道。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更注重的是道的交流与碰撞。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天骄也都竖起了耳朵。显然,林小凡与星无极那一战,他们都通过某种方式关注到了。
林小凡略一沉吟,觉得这并非不可言说,便道:“情至极处,可通万法。那一式,乃是在下于绝境中,将自身守护之念、不屈之志凝练到极致,化情为丝,寻其法之隙而断之。取巧而已,并非正道。”
“情至极处,可通万法……寻其法之隙而断之……”了尘喃喃重复,眼中佛光流转,似有所悟,“妙哉!此法虽险,却直指本心,以意念干涉现实,已近乎‘言出法随’的雏形!林施主之道,大善!”
周围其他天骄闻言,也纷纷露出思索之色。能达到前三十,没有庸才,都能从林小凡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些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那背负古剑的叶孤影也睁开了眼,看了林小凡一眼,淡淡道:“你的剑意,很特别。有机会,论剑。”
就连那看起来憨直的蛮神宗石破天也瓮声瓮气地道:“能用念头砍人?有意思!俺也想试试!”
一时间,林小凡这个新晋者,反而成了论道台上的一个小小焦点。他的“情绪之道”,对于这些习惯了传统修炼体系的天骄来说,充满了新奇与挑战。
皇甫渊看着被众人隐隐围住的林小凡,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嫉恨。他冷哼一声,不再关注。
林小凡则趁此机会,与几位表达善意的天骄交流起来。他从叶孤影那里感受到了一丝纯粹的“寂灭剑意”(并非寂灭力量,而是将某物彻底归于虚无的剑道真意),从了尘那里感受到了“慈悲”与“超度”的佛门真谛,从石破天那里感受到了“力量”与“破碎”的极致……
这些交流,让他对“七情融万法”的道路有了更多灵感,他的七情法域在识海中不自觉的展开,虽然范围极小,却开始自发模拟、演化这些不同大道的些许韵味,变得更加包容,更加深邃。
他在这论道台上,如鱼得水,飞速成长。
然而,平静的交流很快被打破。
论道台中央,一道光柱落下,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老者虚影,宏大的声音响彻平台:
“前三十论道,正式开始。规则如下:可自由挑战,胜者取代败者排名。每人每日限战三场。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一道道目光开始互相扫视,寻找着挑战的目标。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再次落在了皇甫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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