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着谢。”沈研究员摆摆手,“测试是测试。真正要解决你们的问题,靠一两次测试不够。这个新思路,”他指了指草图,“我可以让我带的两个研究生,把它作为一个小的探索性课题,结合你们的实际需求,做一些理论模拟和初步的材料筛选实验。但这是以科研探索的名义,进度和结果不能完全保证,也需要你们提供部分经费支持,并且共享实验数据。”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林晚晚强抑激动,立刻应承下来:“经费和数据共享都没有问题!我们全力配合!”
初步的合作意向就这样达成了,虽然只是小范围的、探索性质的,但对于陷入困局的永星厂而言,无异于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一束来自专业光源的指引。
离开研究所时,已是午后。阳光有些刺眼,林晚晚却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沈研究员虽然严谨甚至有些刻板,但他对技术的纯粹追求和务实态度,让她看到了国内科研人员可敬的一面。这次上海之行,至少为第八号方案打开了一扇可能的窗户。
她没有立刻回招待所,而是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整理思绪,顺便感受着这座九十年代初正在蓄力腾飞的城市脉动。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在对岸沉默矗立,浦东的方向还能看到大片空地和高耸的塔吊,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希望交织的气息。
回到招待所,前台叫住她:“林晚晚同志,有您的电话留言,是一位姓陆的同志打来的,说如果方便,晚上七点再打过来。”
陆时渊!林晚晚心猛地一跳。他居然把电话打到招待所来了。
晚上七点,她准时守在招待所唯一那部放在前台旁边的公用电话旁。电话铃响,她立刻接起。
“是我。”陆时渊的声音透过有些嘈杂的线路传来,背景似乎很安静,“到上海了?顺利吗?”
“嗯,到了。上午去见了研究所的人,还算顺利,有一个不错的开端。”林晚晚握着听筒,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
“问了你哥。”陆时渊答得简单,“我这边假批下来了,下周三到周五,三天。票买好了,周四早上到深圳。”
真的能来了。林晚晚感觉握着听筒的手心有些发潮。“好,我知道了。我……应该周三晚上就能回深圳。”她顿了顿,“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该做的训练计划、工作交接都落实了。”他的声音沉稳如常,但林晚晚似乎能听出底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她有关的波动,“不影响正事。”
“那就好。”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寻常的叮嘱显得多余,煽情的话更说不出口。
电话两头安静了几秒,只有电流的细微滋滋声。然后,陆时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沉了些:“晚晚。”
“嗯?”
“照顾好自己。上海鱼龙混杂,谈事情可以,晚上别一个人乱跑。”
平平常常的嘱咐,却让林晚晚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下来,甚至泛起一丝微甜的暖意。“我知道。你也是。”
挂断电话,付了长途话费,林晚晚慢慢走回房间。夜色已经笼罩了这座城市,窗外灯火次第亮起。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着昏暗的台灯光,开始记录今天与沈研究员会谈的要点,以及接下来需要林建国他们配合推进的事项。笔尖沙沙,思路清晰。
临睡前,她再次拿出母亲寄来的辣椒酱,就着招待所提供的白馒头,简单吃了点。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也提神醒脑。
上海之行开了个好头,陆时渊的假期也已确定。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她洗漱完毕准备休息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她警觉地走到门后:“谁?”
“服务员,送开水的。”一个略显尖细的女声。
林晚晚透过门缝看了看,确实是一个穿着招待所制服的中年妇女提着热水瓶。她打开门。
妇女递过热水瓶,视线却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桌上摊开的资料和那个装着样品的皮质公文包,脸上堆着笑:“同志,这么晚还工作啊?需要再加床被子吗?”
“不用了,谢谢。”林晚晚接过热水瓶,语气平淡,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这服务员的眼神,似乎过于“灵活”了。
关上门,她仔细检查了门锁,又将重要资料和样品收好,放在枕头内侧。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在异地他乡,谨慎些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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