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重点头。

“另外，”林晚晚压低声音，“王经理那边，暂时不要有正面冲突，但要留心他和他亲近的人，特别是采购和仓储环节。昨天那份鑫材料的协议，绝对有问题。财务那边我会打招呼，没有我的签字，任何提高预付款或大额支付，一律不予执行。”

“明白！”林建国眼神冷峻。昨天王经理在审核中途出现搅局，已经让他彻底寒心。

安排妥当，林晚晚回到办公室，开始准备前往科技局的材料。她将ESS测试的原始数据记录（关键部分做了处理）、专利受理通知书、与沈研究员的合作协议框架、以及宏科的试产邀请会议纪要等，整理成一份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的说明文件。又亲自起草了一份情况说明，客观陈述了技术攻关过程、成果及资金需求，对“虚报”指控予以明确否认，并附上愿意接受任何核查的声明。

做完这些，已是上午十点。她叫上林建国，带上材料，准备出发。

然而，车子刚驶出厂门，林建国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赵师傅。

“建国！出事了！”赵师傅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慌乱，“刚刚产线那边报告，用来试产新方案的那台关键进口丝网印刷机，突然报警停机了！自检显示是主控板故障！我们检查了，像是……像是人为短路烧毁的！现在根本没法用！新工艺的关键图案印刷全指望着它！备用设备精度不够！”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沉！印刷机！还是关键设备主控板被人为破坏？在试产准备刚刚启动的节骨眼上？

“什么时候发现的？谁最后操作的？现场有什么异常？”林建国连声追问。

“早上开机还正常，运行了不到半小时就出问题了。最后操作的是跟了赵师傅三年的小刘，绝对可靠！他说操作完全规范，没有任何异常。但我们检查主控板，有明显的非正常烧蚀点，像是用高压电脉冲故意打的！”赵师傅声音发颤，“而且……而且这台机器的进口备件，采购周期特别长，至少三个月！就算现在下单，也根本来不及！”

三个月！试产周期只有一个月！没有这台关键设备，新工艺的量产根本无法实现！宏科的试产资格，眼看就要因为这种下作手段而化为泡影！

“保护好现场，不要声张，就说设备突发故障，正在检修。”林晚晚冷静地接过电话，声音里透着寒意，“赵师傅，立刻评估，用备用设备结合手工调整，有没有可能达到试产要求的精度？哪怕良品率低一些，也要先保证有样品做出来！”

“我……我试试看，但难度极大，而且时间……”赵师傅的声音充满不确定。

“尽力而为！同时，建国哥，你立刻联系设备供应商在国内的维修中心，不，直接联系他们在香港或国外的总部，询问最快更换主控板的方式和加急费用！不管多少钱，想办法！”林晚晚迅速下令，“另外，查！彻查昨晚到今天早上，所有接触过那台设备的人，包括安保、清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挂断电话，林晚晚靠在车座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

对手的反扑，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直接瞄准了最致命的技术实现环节！这不仅仅是破坏，更是赤裸裸的示威和绞杀！

科技局之行，看来要推迟了。

“去车间。”她睁开眼，眼底是冰封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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