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枪破:血染焚天
焚天谷的夜静得只剩风穿过红树林的呜咽。守在谷口的两名年轻弟子抱着长枪打盹,甲胄上还沾着白日血战的血渍,篝火在他们脚边明明灭灭,映着脸上尚未褪去的稚气。他们以为邪魔早已逃远,以为那些焦黑的尸体与断裂的兵器,已是这场浩劫的句点。
“嗤——”
骨刃划破皮肉的轻响被风声掩盖。左边的弟子还没睁开眼,便感到脖颈一凉,温热的血喷溅在篝火上,激起一阵噼啪的火星。右边的弟子猛地惊醒,只看到一道玄黑的影子掠过,随即心口剧痛,低头时,骨刃已从后背穿出,带着他尚未散尽的灵力。
暗影护法抽出骨刃,甩去上面的血珠,玄黑斗篷下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动作快点。”他对身后的魅影护法道,声音轻得像鬼魅。
魅影的红纱在夜色中飘动,指尖的毒刺刚收回,守结界的两名长老便捂着脖颈倒下,黑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她舔了舔毒刺上的血珠,笑得妖异:“焚天谷的老东西们,怕是还在为离火镜沾沾自喜呢。”
十七名九幽弟子如狼似虎地涌入谷口,他们的伤口在魔气催动下泛着黑气,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红光。白日的惨败化作此刻的疯狂,遇到巡逻的焚天谷弟子便挥刃砍杀,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像巨石投入深潭。
“敌袭!”终于有幸存的弟子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他刚举起信号弹,便被魅影的毒刺射穿手腕,信号弹“啪”地落在地上,在石板上滚出老远,却没能升空。
“别让他们报信!”暗影低吼着掷出骨刃,将另一名试图敲钟的弟子钉在钟架上。骨刃震颤着发出嗡鸣,与弟子喉间的嗬嗬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催命的符咒。
焚天谷的弟子们大多在疗伤或休息,突如其来的杀戮让他们措手不及。演武场上,几名刚包扎好伤口的弟子被九幽弟子围在中央,他们的长刀还没出鞘,便被骨刃劈倒在地;药庐里,正在熬药的医师被魔火点燃,惨叫声中,药罐碎裂的脆响格外刺耳;甚至连那些为死去同伴守灵的弟子,都被从背后偷袭,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灵幡。
“邪魔!你们怎么敢回来!”二长老拄着断裂的拐杖冲出住所,他的肩胛骨还在渗血,却死死挡在通往熔火洞的路上。白日里被震伤的内腑让他每说一个字都疼得发抖,可看着身边倒下的弟子,眼中的怒火比离火镜的红光还要炽烈。
“老东西,命挺硬。”暗影缓步走向他,骨刃在掌心转了个圈,“白日让你侥幸活下来,现在,该收账了。”
二长老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却带着决绝:“想过我这关?先踏碎我的骨头!”他猛地将拐杖插入地面,残存的灵力催生出最后的幽冥藤,藤蔓带着倒刺,疯长着缠向暗影。
“不知死活。”暗影骨刃一挥,将藤蔓劈得粉碎,同时一脚踹在二长老胸口。老长老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花白的胡须。
“二长老!”赤风拖着伤腿赶来,大腿上的毒伤让他每走一步都踉跄,却依旧举起了长刀,“放开他!”
魅影飘到他身后,红纱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小英雄,白日没杀你,是留着让你看好戏的。”毒刺抵在他后心,只要轻轻一送,便能取他性命。
赤风浑身一僵,却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暗影:“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暗影走到二长老身边,用骨刃挑起他的下巴,“自然是取一样东西——你们拼死护着的离火镜,现在是不是连火苗都快没了?”
二长老猛地睁大眼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会知道?
赤风也愣住了,他想起刚才去探望师父时,离火镜的红光确实微弱得可怜,师父正急得满头大汗,原来……
“明白了?”魅影轻笑,“白日那一战,不过是让你们放松警惕的戏码。现在,离火镜里的离火,早就被我们的魔气锁死了。”
“卑鄙!”赤风怒吼着转身,却被魅影的毒刺逼得连连后退,“你们竟然用这种阴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暗影踹开二长老,朝着熔火洞走去,“现在,没人能护着那面破镜子了。”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从熔火洞方向传来:“谁说没人?”
炎阳子拄着一根烧焦的木杖缓步走出,他的衣袍比白日更破烂,头发散乱如草,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离火镜的红光虽然微弱,却在他周身萦绕,像一层薄薄的火焰铠甲。“暗影,魅影,你们以为这点魔气,就能困住离火镜?”
暗影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可能!我的天煞魔气……”
“离火镜是上古神器,岂容尔等亵渎。”炎阳子举起木杖,杖端突然燃起一簇火苗,那火苗虽小,却带着纯净的灼热,“你们注入的魔气,确实让它暂时失了威力,但也激怒了它的灵智。现在,它要亲自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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