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攥得有些发疼,但林州扬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拽了拽沈澜浴袍的腰带,仰起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和执拗:“可我就想和你玩。也只和你玩。”
浴袍的带子被扯得松散开一些,露出底下紧实的胸膛线条。
沈澜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腕,后退一步,迅速将浴袍重新裹紧,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林、州、扬!”
“在呢。”林州扬应道,仿佛没看到他的怒火,视线落在他重新系好的腰带上,语气甚至有点遗憾,“你穿得太快了。”
沈澜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根根崩断。他指着套房大门,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现在,立刻,给我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否则,我明天就让你搬去学校宿舍,再也别想踏进我家一步。”
林州扬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似乎在衡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就在沈澜以为他要继续胡搅蛮缠时,他却忽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反而让沈澜愣了一下。
林州扬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不紧不慢。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他忽然回头,对着沈澜露出了一个极浅、却带着某种奇异洞悉力的微笑:“不过,澜澜,你刚才心跳得好快。”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利落地消失在门外,还体贴地轻轻带上了门。
“砰”的一声轻响,套房内恢复了寂静。
沈澜独自站在原地,温泉水汽氤氲未散,空气中却仿佛还残留着那少年带来的、令人心悸的扰乱力。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隔着浴袍和肌肉,那下面确实……擂鼓未歇。
该死的!他猛地攥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旁边的沙发靠背。
出乎沈澜意料的是,林州扬第二天就干脆利落地搬去了学校宿舍,房间只留下一张字条压在茶几上,上面写着:「周末见。」
字迹工整,语气平淡,没有抱怨,也没有撒娇,仿佛前一天晚上在温泉酒店里那个执拗又扰人心神的人不是他。
沈澜看着那张纸条,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松了一口气?
确实,耳根终于清静了,不用担心一回家就面对各种出其不意的“袭击”。
但与此同时,一种他自己不愿承认的失落和困惑悄然蔓延开来。
这小孩……到底在想什么?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助理送来的调查结果已经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推他下水的幕后黑手很快水落石出,一个因他而破产、怀恨在心的前合作伙伴。处理起来毫不费力。
但另一份关于林州扬落水的报告,让他目光沉凝。
调取的监控视频显示,林州扬趴在栏杆上,一个人猛地将他推了下去,视频没看见他的脸,但那个手腕上戴着个某潮流最新款腕表。
结合宾客名单和监控逐一排查身高体型与腕表特征,目标迅速锁定——邓继耀,一个被家里宠坏、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动机不明,或许是酒后无聊的恶作剧,或许是看那安静待着的少年不顺眼。
沈澜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邓家的背景资料,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对助理吩咐道:“给他们家找点事做,让他们忙到没空再纵容儿子出来惹是生非。”
手段算不上多狠戾,但足够那几家焦头烂额一阵子,并深刻记住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而关于下药的那份报告,内容则更复杂些,也让他看得眉头越皱越紧。
线索几经辗转,最终指向了游艇上一位负责酒水服务的侍应生。进一步深挖下去,发现这侍应生账户上前不久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匿名汇款,而汇款的源头,经过层层剥离,隐约与沈家某个旁支亲戚有关联。
动机不难猜。沈澜是沈氏这一代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树大招风,总有人想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他制造麻烦,试图拉他下水,或是看他的笑话。
沈澜合上报告,眼神冰冷。家族内部的蛀虫,是时候清一清了。
他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接通法务部和几个心腹高管,言简意赅地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他没有直接对那个旁支亲戚动手,但几项原本由那人负责的油水颇丰却也不那么干净的项目被迅速叫停审查,其派系下的几个关键岗位人员也被以各种理由调离或边缘化。
敲山震虎,清理门户。他处理得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处理完这些杂事,时间已滑至周五傍晚。沈澜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安静的手机,那个吵着要他负责、没有他就睡不着的人,搬去学校后,竟然真的一次都没联系过他。
他犹豫片刻,拿起车钥匙,亲自开车去了林州扬的学校。
放学时分,校门口人流如织。
沈澜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停靠在路边,引得不少学生侧目。
他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那个身影。林州扬背着书包,正和那个咋咋呼呼的朋友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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