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沈澜打断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睡。”
林州扬被他捂着嘴,眼睛却弯了起来,得逞的笑意从眼底流淌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沈澜捂住他嘴的手背上,然后,低下头,一个极其轻柔、带着湿意的吻,就落在了沈澜的掌心。
痒痒的,麻麻的。
那感觉瞬间从掌心窜起,一路痒到了心里,搅得一切都乱了节奏。
沈澜猛地抽回手,指尖蜷缩,仿佛被烫到一般。
“走了,睡觉。”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站起身,率先朝休息室走去,不敢再看身后那个笑得像只偷腥小猫的少年。
休息室里光线偏暗,窗帘紧闭,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张宽大的床占据了主要空间,收拾得一丝不苟,冰冷又整洁。
“睡吧。”沈澜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他走到床的一侧,和衣躺下,背对着林州扬的方向,紧紧闭上眼睛,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防御性的紧绷状态。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鞋声,然后是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的感觉。林州扬也躺了下来,却并不安分。
沈澜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灼灼地烙在他的背脊上。
紧接着,一只不安分的手悄悄探了过来,先是轻轻碰了碰他僵硬的胳膊,见他没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开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他的后背。
沈澜忍无可忍,猛地翻身,一把精准地攥住那只作乱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怒道:“林州扬!你到底睡不睡?!”
被他抓住手腕的林州扬非但没害怕,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无辜地眨了眨眼,小声嘟囔:“你离我太远了,澜澜。床这么大,我冷。”
说着,他还故意往沈澜这边蹭了蹭,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
沈澜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松味道,混合着少年身上特有的干净气息。
这味道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攥着对方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些。
“冷就盖被子!”沈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试图往后挪,重新拉开距离。
“被子没你暖和。”林州扬理直气壮地说,手腕轻轻一扭,反而更紧地反握住了沈澜的手,指尖甚至得寸进尺地滑入他的指缝,变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沈澜浑身一僵,下意识想甩开,但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却像带着钩子,让他一时竟失了力道。
“松手。”他声音沙哑地命令。
“不要。”林州扬拒绝得干脆,反而把两人交握的手拉得更近了些,几乎贴到了胸口,“这样就不冷了。快睡吧,澜澜,你下午还要开会呢。”
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两人交握的手安稳地搁在枕边,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渐渐的,沈澜紧绷的神经竟在这种诡异又温暖的桎梏中,一点点松懈下来。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竟然就在这种十指相扣的状态下,意识逐渐模糊,沉沉睡去。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手……怕是甩不掉了。
林州扬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果然又空了。他撑着坐起身,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比以往更强烈一些,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蹙眉缓了缓,又无力地倒回枕间,下意识将脸埋进沈澜睡过的枕头和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冽又带着独特暖意的冷松气息萦绕在鼻尖,很好地安抚了那点不适。
他满足地蹭了蹭,低声嘟囔:“好香……好喜欢……”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下床,走出休息室。
外间办公室里,沈澜果然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了,侧脸线条冷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林州扬走过去,软软地叫了一声:“澜澜。”
沈澜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上划过:“说。”
“你站起来一下好不好?”林州扬提出要求。
沈澜终于从文件里抬起眼,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站了起来:“又搞什么名堂?”
他话音刚落,就见林州扬极其自然地绕过桌角,一屁股坐在了他那张宽大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甚至还像模像样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沈澜:“!!!”
“林州扬!”他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带着警告。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坐在椅子上的林州扬却仰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又理直气壮的笑容,张开手臂:“我想抱着你。”
不等沈澜反应,他伸手就揽住了沈澜紧实的腰身,稍一用力——
沈澜完全没料到他有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竟真的被他带得一个踉跄,跌坐下去!
等沈澜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跨坐在了林州扬的腿上!以一个极其尴尬又亲密的姿势!
“你!”沈澜瞬间气血上涌,耳根爆红,手撑住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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