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港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忽然张开手臂,用力抱了林州扬一下,力道很大。
“保重啊,兄弟。有事儿……虽然隔着大洋可能帮不上啥忙,但记得给我打电话。”季维港的声音有点闷。
林州扬被他抱得一怔,身体微微僵硬,但很快抬手回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嗯。一路顺风。”
季维港松开他,揉了揉鼻子,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拖着行李箱往安检口走,背对着林州扬挥了挥手,大声道:“走了!等小爷我学成归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州扬站在原地,看着季维港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处,周围喧嚣的人声仿佛瞬间被隔绝开来。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独自一人朝着机场外走去。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少了季维港在身边咋咋呼呼,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也空旷了许多。他微微蹙眉,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空落感。
006小声嘀咕:【宿主,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林州扬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季维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心思简单热忱,且毫无保留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季维港出国后,日子仿佛按下了快进键,更加无趣。
林州扬按部就班地上学,回沈澜的别墅,用乖巧或黏人的姿态对沈澜撒娇绿茶,大部分时间则将自己埋首于书海和暗中对江夏及沈氏集团的调查中。
他与沈澜的关系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比之前疏远,但似乎又比之前亲近。
半个月后周末,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夜里,林州扬在一阵剧烈的心悸和难以言喻的燥热中惊醒的。那不是发烧,而是对某种特定气息近乎疯狂的渴望。
血液像是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满足。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在反复冲撞——沈澜,沈澜……
他蜷缩在床上,呼吸急促,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隐隐向外扩散。
那不再是平日收敛时的清冽,而是带着一种蛮横的,不容抗拒的索求意味。
【宿主!宿主!你怎么样?ヽ??o?;?ノ】006焦急地问,【检测到你的信息素水平急剧飙升,激素紊乱……这、这好像是易感期!?(°?°)?】
林州扬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保持一丝清醒。
易感期……他只知道Alpha会有易感期,情绪不稳,渴望Omega的安抚。没想到Enigma也有,而且来势如此凶猛。
他现在只想抓住沈澜,把他牢牢锁在身边,用他填满自己所有的空虚和躁动!
隔壁主卧的沈澜几乎是在林州扬信息素爆发的瞬间就惊醒了。
信息素太过浓郁,带着强烈掠夺意味的意味,让他这个顶级Alpha都感到一阵心悸和本能的不适。但这不适之中,又诡异地夹杂着一丝被牵引的悸动。
他猛地坐起身,眉头紧锁。这种程度的信息素失控……难道是?
沈澜立刻下床,穿着睡袍就快步走到林州扬门前。门一推开,更浓郁的信息素浪潮般涌来,让他脚步都顿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勾勒出床上那个蜷缩着的,微微发抖的身影。
“林州扬?”沈澜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听到他的声音,床上的林州扬猛地抬起头。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骇人,里面充斥着欲望、挣扎,以及近乎野兽般的直白渴求。
他看到沈澜,像是黑暗的人看到了救赎,踉跄着扑向沈澜,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腰,力道大得惊人。
…………
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尚未完全散去,混杂着暧昧气息。沈澜看着床上似乎陷入沉睡的林州扬,那张平日里或耍赖或乖巧的脸此刻显得异常安静。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莫名的愤怒猛地涌上沈澜心头。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他竟然亲手……这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期和掌控!
他几乎是粗暴地将林州扬从自己怀里推开,动作狼狈。
林州扬被推开,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蜷缩起来,却没有醒。
沈澜迅速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强效抑制剂。他拿着针剂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他看着床上那个罪魁祸首,有一瞬间甚至想不管不顾地狠狠扎下去,让这混小子好好吃点苦头。
但视线触及林州扬,他的肩头还留着沈澜的牙印,少年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头时,那股狠劲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尽量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找到血管,将冰凉的抑制剂推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像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林州扬气息的房间,甚至没回头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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