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要比，那自然是不能输的。

他拿起林州扬的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递到他嘴边，语气温柔：“好。”

林州扬满意地张嘴吃下，还故意蹭了蹭沈澜的下巴。

这一幕显然刺激到了陆沉舟。他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或者说，他无法忍受在任何方面被沈澜比下去，尤其是在“掌控”身边人这一点上。

他猛地转头，对站在一旁像个背景板的程默命令道：“阿程，别傻站着，过来。”

程默依言走了过去。

陆沉舟伸手，一把攥住程默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向自己。程默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坐在了陆沉舟的腿上。

这个姿势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多少会有别扭，但对程默而言，又加上了一层羞辱。

陆沉舟一手紧紧箍着程默的腰，防止他暴起，另一只手拿起程默带来的筷子，夹起一块摆盘精致的和牛，强行递到程默紧闭的唇边，语气更加的“温柔”：“辛苦阿程哥给我做饭了，来，我也喂你吃一口。”

程默被迫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他看着唇边那块肉，轻轻叼走。

整个会客厅气氛怪异的很，一边甜甜蜜蜜，亲密自然，另一边别扭僵硬，隐隐透出火药味。

林州扬和沈澜先行离开会客室，陆沉舟则慢条斯理地又坐了一会儿，才带着程默起身。

林州扬和沈澜闲聊几句，把沈澜哄睡，便准备回家继续复习。沈澜下午还有会议，林州扬替他定了闹钟，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晚上见。”

他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陆沉舟也拉着程默走了出来，显然不打算继续留在恒宸。

三人一同走向电梯。电梯门合上，空间里只剩下他们。陆沉舟忽然开口，问林州扬，“林，有空吗？赏脸喝杯茶？”

林州扬微微蹙眉，看了眼站在陆沉舟身后低眉顺目的程默，语气疏离：“不合适吧，陆总。你家程助理也在呢。”

陆沉舟却假装没听懂他的婉拒，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程默的感受，侧头对程默命令道，“你自己先回去。”

程默垂着眼睫，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是”。

电梯到达一楼，他率先走了出去，背影单薄而沉默，很快消失在旋转门后。

林州扬看着程默离开的方向，心底对陆沉舟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但他也确实想看看，陆沉舟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点点头，“陆总请客，我当然要赏光。”

两人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茶亭，要了个安静的包间。

侍者上好茶退出后，陆沉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我很好奇，你和沈澜，是怎么在一起的？”

林州扬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没抬，“一见钟情，两心相许。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我不信。”陆沉舟嗤笑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意。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唰地撕下一张，推到林州扬面前，手指点在签名处，“告诉我你追到沈澜的方法。数字，随便你填。”

林州扬的目光在那张空白的支票上停留了一瞬，抬起眼，看陆沉舟，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陆总这是……有想追的人了？”

陆沉舟靠在椅背上，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程默。”

林州扬沉默了。

他看着陆沉舟，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与爱或追求相关的真诚，但他只看到了偏执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掌控欲。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示意候在门外的服务员：“麻烦，借支笔。”

服务员递上一支中性笔。林州扬接过，在陆沉舟和侍者有些讶异的目光中，低下头，开始在那张支票上填写数字。

他填得很慢，从第一个格子开始，一路向右，将每一个空格都填上了数字“9”，直到填满所有位数，连一分钱的空隙都没有放过。

一张填满了“9”的支票被推回到陆沉舟面前。

林州扬放下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沉舟，问道：“陆总，舍得吗？”

陆沉舟看着那张天文数字的支票，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起旁边的钢笔，在签名处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支票再次推向林州扬。

“可以，”他放下笔，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州扬，“说方法吧。”

林州扬没去拿那张支票，只是笑笑，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方法嘛……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和程默，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总得知道前因后果，才能对症下药，给出最适合陆总的追求方法，不是吗？”

“……”

时间过了好久，林州扬倒是没催他，安静品茶，大概半个小时，陆沉舟终于开口。

“五年前……”

茶香袅袅，不绝如缕。陆沉舟简单讲述了他和程默的过往。没有太多渲染，但林州扬能拼凑出那个故事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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