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迷离,DJ音乐震得人胸腔发麻。齐骁被何屿诓到酒吧半拖半拽拉到卡座时,脸上写满了厌烦。
“你最好有正事。”齐骁陷进沙发,指尖不耐烦地敲着玻璃杯壁。
何屿干笑两声,指了指旁边一脸局促的张博宇:“不是我,是博宇……他有点事想拜托你。”
张博宇搓着手,一脸苦相:“齐哥,就是……姜榭最近心情不太好,网上有些关于他和他弟弟的传言,挺难听的……我、我想问问你,能不能……”
“不能。”齐骁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仰头喝了口酒,“我跟他不熟。”
何屿赶紧打圆场:“哎呀,博宇也是关心则乱。那姜槿听说挺嚣张的,雇人在网上跟人骂战,把姜榭骂的头破血流。”
齐骁动作一顿,放下酒杯:“什么传言?”
何屿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忙掏出手机:“喏,就这个帖子,吵了好几百楼了。”
齐骁接过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帖子标题耸动,内容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豪门八卦,但评论用词激烈,一句比一句难听。
“姜槿干的?”
何屿不知道,“可能吧,我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就很明显了。
张博宇语气激动,“就是他,姜榭都和我说了。”
齐骁把手机扔回给何屿,“哦,看完了”。”
张博宇急了:“齐哥,姜榭他真的很伤心,网上一直有人在网暴他,他很可怜……”
“他可怜?”齐骁忽然笑了,“张博宇,你脑子里灌的是不是酒吧里的假酒?”
他站起身,高临下地看着张博宇。
“你喜欢当舔狗是你的事,别扯上我。”
“至于姜榭——”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何屿被啤酒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张博宇脸涨得通红,讷讷说不出话。
齐骁站起身,捞起外套:“走了。”
他推开酒吧沉重的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涌来,冲散了身后的喧嚣和烟酒味。
他站在路边,摸出烟盒磕出一支,低头点燃。橘色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他吐出烟圈,模糊的雾气中,脑子里闪过酒吧厕所里那个眼神清亮的少年,又闪过帖子里那些尖锐刻薄的字句。
姜槿,你最好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这样才有趣。
烟烧到尽头,烫了下手指。齐骁碾灭烟蒂,随手丢进垃圾桶,双手插进外套口袋,融入了京城夜晚的车流灯火里。
——
宿舍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游戏音效通过耳机传到耳朵。齐骁皱着眉看屏幕上再次变灰的界面,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把因为锦鲤的失误输掉的游戏。
他敲了键盘。
祈福:你怎么了?
那边停顿了几秒。
锦鲤:我没事。
紧接着又跳出一条。
锦鲤:不对,我有事。
网线另一头,姜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房间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把他窝在电竞椅里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齐骁那张丑脸和酒吧里听到的只言片语。
我他妈真是犯贱,居然还觉得愧疚?那种跟姜榭混在一起的瞎眼玩意儿!
他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试图跟齐骁搭话,现在只觉得像生吞了只苍蝇。
今天晚上朋友看他拉着一张脸,带他去一家新开的酒吧散心,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齐骁坐在角落,他脚步下意识一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什么“姜槿干的”、“姜榭可怜”之类的词飘过来。
我干什么了?我他妈干什么了?!那个私生子又在外边编排我什么?!
他气得当场转身就走,一口酒都没喝,现在喉咙里还堵着那口没发泄出来的恶气。
这股邪火没处发,游戏里连连失误。他看着屏幕上“祈福”的ID。
锦鲤:遇到个傻逼。
锦鲤:眼睛瘸了,脑子也不好使,跟一坨散发着绿茶清香的垃圾称兄道弟。
锦鲤:我上次就不该只是建议他去看眼科,应该直接找只导盲犬,领着他从视网膜查到脑神经。
齐骁看着这一连串明显带着个人情绪的抱怨,拿起手边的冰可乐喝了一口,碳酸气冲得他鼻子发酸。
他隐约觉得这描述有点微妙的熟悉感,但又抓不住重点。
祈福:所以你是气他眼瞎,还是气他跟你不喜欢的人混在一起?
姜槿看着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更气了。
锦鲤:我气他污染我视线!拉低我周围环境的平均智商水平!
锦鲤:这种分辨能力为零的生物,就应该被发配去沙漠种仙人掌,别出来祸害人。
齐骁扯了扯嘴角,这锦鲤骂人倒是有点创意。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祈福:为这种人生气不值。我已经陪着你输三把了。
祈福:还是说,你连游戏都打不好,是因为满脑子都是那个傻逼?
姜槿:“……”
他盯着屏幕,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祈福会不会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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