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就看见姜槿靠在墙边,一脸“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表情。
齐骁走过去,什么都没说,只是自然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了勾姜槿垂在身侧的手掌心。
那触碰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像羽毛掠过。
姜槿浑身一僵,触电般缩回手,瞪向齐骁:“你干什么!”
齐骁没回答,只是看着他,重新抓住他的手。
“公共场合。”姜槿没挣脱,低声提醒他,耳尖染成了绯色。
而就在隔间门口,谁也没有注意到,姜榭悄无声息地停在门边。他透过门缝,恰好将齐骁勾住姜槿掌心,姜槿耳根通红的一幕,清晰地用手机捕捉了下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齐骁,姜槿……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声音虚弱的开口,“齐哥,小槿……可以帮我一下吗?差不多到我拍片子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带我过去?”
姜槿收回手,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大字。他看向齐骁,用眼神传递着“要去你去,我不去”的讯息。
齐骁面无表情没说话,刚好护士走来,说要带姜榭去拍脚踝的X光片和头部的CT。
他几步走上前,并非去扶姜榭,而是直接对护士说:“有轮椅吗?”
护士愣了一下,点点头:“有的,我去推过来。”
齐骁“嗯”了一声,站在那里等待,姜榭看着他,低声道:“谢谢齐哥。”
齐骁没应声。
轮椅推来后,护士帮忙将姜榭扶上轮椅。
姜槿则臭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仿佛一个监工。
三人之间气氛诡异,一路无话。
将姜榭送到放射科门口,等待拍片的过程中,更是煎熬。
姜槿站得远远的,恨不得在身上挂个“我不认识他”的牌子。
齐骁则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无视姜榭投来的欲言又止的目光。
好不容易拍完片子,护士说结果需要等半个小时左右。齐骁将姜榭推回了急诊留观区。
刚把轮椅停稳,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姜榭挪回病床,一个焦急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带起一阵风。
“小榭!”是张博宇。
他显然是一结束比赛就立刻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湿透未干的球衣,头发凌乱,额头上全是汗,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急切。
他冲到轮椅前,蹲下身,双手握住姜榭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怎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呢?疼不疼?”
这一连串的问题,配上他那副心疼又焦急的表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姜榭看到张博宇,眼圈瞬间就红了,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却又努力克制着:“宇哥……我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头有点晕……不、不疼的……”
他越是这样说,张博宇就越是心疼,忍不住抬手想碰碰他额角的纱布,又怕弄疼他,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别怕,我来了,没事了。”
他看着姜榭这副脆弱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再联想朋友告诉自己,观众席上齐骁冷酷说“我怕脏”和姜槿事不关己的冷漠,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齐骁和姜槿,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指责:“齐哥!姜槿!你们明明就在现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榭摔下去?就算……就算有什么误会,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尤其是你,齐哥,你怎么能说那种话?!”
齐骁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仿佛张博宇的指责是对着空气说的。
姜槿则直接嗤笑出声,双手抱臂,下巴微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博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见死不救了?人不是送来医院了?医药费不是有人付了?他自己没站稳摔下去,怪我们咯?你是他什么人啊,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张博宇被姜槿连珠炮似的反问噎住,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脸色涨红。
他看了一眼依赖地靠着自己,眼圈泛红的姜榭,保护欲油然而生,梗着脖子道:“我是他朋友!我看不得他受欺负!”
“呵,”姜槿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朋友?行啊,那正好,你这个‘朋友’来了,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他说完,拽了一下齐骁的胳膊,“走了。”
齐骁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轮椅上的姜榭和蹲在地上的张博宇,转身就和姜槿一起朝外走去。
“你们……”张博宇还想说什么,却被姜榭轻轻拉住了衣袖。
“宇哥,算了……”姜榭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恳求,“别为了我吵架……我、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他看着齐骁和姜槿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抓着张博宇衣袖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霾。
而走出急诊室的姜槿,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甩掉了什么巨大的包袱。
“晦气!”他低声骂了一句,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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