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风平浪静。
姜槿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信息,没有电话,更没有突然出现在他宿舍或教室门口。
但他知道姜槿最近状态很糟糕,经常泡在酒吧用酒精麻痹自己,不止因为他听到了,更因为他亲眼看见了。
苏途安终于忍不住,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哥,你和阿槿……到底怎么了?他最近和我打电话状态很不好。”
齐骁在打游戏,闻言头也没抬,“没事。”
“可是……”苏途安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着急,“哥,阿槿那么喜欢你……”
“我需要对别人的喜欢负责吗?”齐骁反问,手上一个失误被对方反杀,屏幕暗了下去。
苏途安被他这句话噎住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阿槿对你来说,也是别人了吗?
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强行转移了话题,声音低了些,“……齐叔叔让我们这周回家吃饭。”
“我不去。”齐骁想也没想就拒绝。
那个家,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去吧,哥。”苏途安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恳求,“不然就我和夏哥回去,面对他们……很尴尬的。”
“而且……阿姨的忌日,也快到了。”
齐骁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母亲在他高一那年因病去世,没过多久,父亲就娶了一位三十出头的继母。
继母并未生育,但在这个家,家庭关系依旧复杂而疏离。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
周末晚上,齐家别墅的餐厅里。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菜肴精致,银质餐具摆放得一丝不苟。继母坐在齐父右手边,妆容精致,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却难掩小心翼翼。
夏奕铭坐在齐父左手边,神色平静。苏途安挨着齐骁坐,显得有些局促。
齐父主动打破了沉默:“齐骁,你明年就要毕业了,从下周开始,来公司实习,先从项目部开始熟悉。”
这话不是商量,是通知,是命令。
齐骁眼皮都没抬,“不去。”
齐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去?那你打算干什么?整天游手好闲?”
“我有自己的事。”
“你的事?你还能有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齐父的声音带上了火气。
“爸,”夏奕铭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地打圆场,“小骁可能想先自己闯闯,积累点社会经验也是好的。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被安排,公司的事不急。”
苏途安也赶紧附和:“是啊齐叔叔,哥才大三,他有自己的规划……”
“规划?他有什么规划!”齐父碍于夏奕铭和苏途安在场,强压着火气,“吃完饭到书房!”
说完,他没再继续逼问,但脸色很是阴沉。
饭后,厚重的红木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齐父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直接开门见山:“你和那个姜家的小子分手了?”
齐骁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调查我?!”
“别这么说,儿子。”齐父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只是关心你。毕竟我的好儿子突然成了同性恋,我总要知道,是谁把你带到这条‘弯路’上的,不是吗?”
“呵。”齐骁冷笑一声,懒得反驳这种狭隘的定义。
齐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尽是“慈父”的“宽容”:“不过,你应该庆幸自己已经分手了。你马上就毕业了,玩玩就算了,也该收心了。那种不正常的关系,终究上不了台面。我并不介意你年轻时的这点小插曲。”
齐骁看着父亲道貌岸然的脸,想到他外面那些从来没断过的莺莺燕燕,只觉得讽刺无比。
“玩?”齐骁语气嘲讽,“齐总自己玩得花样百出,没资格介意别人正不正常。”
齐父脸色一沉:“齐骁!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很清楚。”齐骁毫不退让,“另外,收起你那套为我好的理论。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毕业后去哪,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齐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因怒气而泛红,“你是我齐瀚的儿子!毕业了就给我滚回公司来!把你的位置给我坐稳了!我会把夏奕铭那个野种赶下台!齐家的产业,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夏奕铭如今在集团里担任要职,能力出众,远比眼前这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父亲更得人心,也远比这个父亲更关心齐骁。
听到父亲用“野种”称呼夏奕铭,齐骁眼底的寒意更盛。
“外人?”他嗤笑一声,“在我看来,夏奕铭比你这个所谓的‘内人’更像个人。至少他不会一边道貌岸然地指责儿子‘不正常’,一边在外面搞出一堆花边丑闻。至于齐家的产业?”
他顿了顿,语气轻慢,“你爱给谁给谁,我不稀罕。让我去给你当枪对付我哥?你做梦。”
“你……你这个逆子!”齐瀚被他这番话气得血压飙升,指着齐骁的手指都在颤,“我好心为你铺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好!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看不起齐家,那就滚!从今天起,你的所有卡我都会停掉!我看你没了齐家,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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