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的视线瞬间模糊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盒子,声音哽咽却很坚定:“齐骁,向我求婚。”
不是请求,是要求。要求一个迟来的,本该属于他们的仪式。
齐骁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刻着“齐骁”名字的戒指,单膝跪地,眼中只有他的爱人。
“姜槿,”他唤他的名字,如同最郑重的起誓,“你愿意嫁给我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繁复的仪式,最直白的语言,承载着过往所有的错过、挣扎、悔恨与深爱。
“愿意!”姜槿几乎是立刻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又亮得惊人,“我特别愿意!齐骁,我愿意!”
齐骁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铂金戒指缓缓推入他的无名指指根。
尺寸分毫不差,是意料之外的合适,仿佛命中注定。
戒指戴好的瞬间,姜槿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还跪在地上的齐骁,眼泪彻底决堤,濡湿了齐骁的肩颈。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愿意……齐骁……我愿意的……”
齐骁环抱住他,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偏过头,吻去姜槿眼角的泪水,咸涩的味道在唇间化开,却是前所未有的甘甜。
“嗯。”他低低应着,一遍遍抚摸着姜槿的后背,“我的了。”
许久,姜槿的情绪稍稍平复,举起左手,仔细端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抓起盒子里另一枚,坚定地套在了齐骁的手指上。
他红着眼睛,霸道的宣告,“你也是我的了。”
“嗯。”齐骁由着他动作,站起身,顺势将姜槿也拉起来,依旧圈在怀里。
“齐骁,”姜槿把脸埋在他脖颈,闷闷地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
“谁再提分手谁是狗。”
“好。”
“你要对我特别好才行。”
“好。”
“……我好像有点饿了。”
齐骁低笑出声,胸腔传来震动,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姜槿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却亮晶晶的,“你做的。”
“好。”
厨房里渐渐弥漫开糖醋排骨的甜香。姜槿亦步亦趋地跟在齐骁身后,看着他熟练地给排骨焯水、炒糖色、调味,动作流畅。
他靠在流理台边,目光落在齐骁专注的侧脸上,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齐骁,”他轻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他记忆里的齐骁,对这类家务事向来是懒得沾手的。
齐骁正将排骨下锅,热油激起一阵滋啦声响,他的声音混在其中,“你让我学的。”
姜槿一愣,满脸困惑,“我什么时候让你学了?”
他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齐骁盖上锅盖,调成小火慢炖,这才转过身,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看向姜槿,“你说过,‘家里总要有人会做饭’,后来放弃了,说让我学。”
姜槿怔住了,努力在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好像……确实有那么一次,他当时被折腾的起不来床,加上自己努力学习依旧是厨房杀手,半是愤怒半是耍赖地说了那么一句。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指望这个连煮面都嫌麻烦的人会当真。
“所以……”姜槿的声音发紧,心里酸酸软软,“你真去了?”
“嗯。”
齐骁应了一声,转身去洗砧板,水流声哗哗作响,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他挺拔而沉默的背影,想到他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就真的去学了这些他原本讨厌的事情,姜槿只觉得眼眶又开始发热,鼻尖泛酸。
他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齐骁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齐骁……你不许这样了。”
齐骁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转过身将他揽入怀中,“怎么了?”
“就是……我说什么你都当真,还偷偷去做。”
“你再这样……我要哭得缺水了。”
他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地,就为他做了这么多。以前是,现在也是。
“缺水了就多喝水。”齐骁眼神很软,嘴却说不出好话,“糖醋排骨还吃不吃?”
“吃!”姜槿立刻抬头,吸了吸鼻子,开始挑三拣四,“要酸甜口的,汁多一点,拌饭好吃。”
“要求还挺多。”
姜槿就赖在他身后,伸手勾住齐骁围裙的带子,小声说:“齐骁,你真好。”
齐骁没回头,嘴唇动了动,声音很低,没传到耳边就散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排骨好了。”
“哦哦,给,盘子。”
他刚才说的是:我不好,你才是最好的。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将卧室映得一片朦胧。齐骁先醒了,他侧躺着,看着身边蜷缩成一团的姜槿。
目光落在姜槿无名指的戒指上,心底一片柔软。他凑过去,吻了吻那枚戒指,生怕吵醒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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