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搓着手,咧着一口黄牙,脸上堆着谄媚又带着点无赖的笑容:“阿榭,小榭,你可算回来了!爸……爸最近手头又紧了啊,你看,你再给爸点钱花花吧?”
又是钱!
姜榭看着这张无比粗鄙丑陋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和屈辱瞬间找到了出口。
他猛地甩上车门,“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当初让你处理姜槿的事,你他妈处理干净了吗?!”
他怎么能有这样一个爸?
两年前,这个叫王鹏的男人突然拦住他的车,声称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当时只觉得荒谬可笑,他是姜家的三少爷,怎么可能是这种底层渣滓的儿子?
他当即让人把王鹏打了一顿扔出去。可王鹏贼心不死,威胁说要去做亲子鉴定,不然就直接闹到公司,看姜巍会不会查。
为了永绝后患,姜榭同意了。他自信满满,等着看这个老赖被打脸。
然而,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他,姜榭,姜家的三少爷,竟然真的是这个王鹏的种!
“多少钱?从我面前消失。”姜榭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王鹏眼睛一亮,贪婪之色溢于言表,嘿嘿笑着,“我就知道我儿子有钱!痛快!爸也不多要,你给爸一百万吧!爸总得有点养老钱傍身不是?”
一百万?姜榭气得浑身发抖。
他哪里来那么多现金?姜巍那个老东西虽然身体不行了,却死死抓着财权不放,对他这个儿子更是防备得紧,大额资金流动根本瞒不过他。
他只能拿出两块名表给王鹏。
王鹏当时还嫌弃:“你是不是耍我?这破表有什么用?”
姜榭强压下掐死他的冲动,“你去专柜或者二手行,至少能换一百万!找可靠的人,干净点!”
他天真地以为,这笔钱足够让王鹏彻底消失。可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无耻。王鹏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那两块表换来的钱,没过两个月就被他挥霍一空。
而当时,正是姜巍在他面前频繁提起姜槿,让他危机感最深的时候。
被王鹏再次缠上,他恶向胆边生,索性又给他几块表,加起来价值超两百万,只有一个要求:找人,让姜槿彻底消失。
王鹏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他找到了个刚出狱,正游手好闲的兄弟,许诺事成之后给五十万。
并且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儿子有本事!就算失手了,最多关个十年,出来我让我儿子给你养老,享不尽的福!”
那人信了,于是有了姜槿的悲剧。
姜槿死后,王鹏的勒索变本加厉。姜榭身上能变卖的贵重物品几乎被榨干,早已捉襟见肘。
此刻,面对王鹏新的索求,姜榭的耐心终于耗尽:“我没有钱!你给我滚!”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姜榭脸上,力道之大,让他半边脸瞬间麻木,耳朵嗡嗡作响。
王鹏面目狰狞,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啊?!我为了你,可是折进去一个兄弟!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当你的大少爷,给我钱是天经地义!”
火辣辣的疼痛和巨大的羞辱感让姜榭眼前发黑,他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附骨之蛆的生父,清晰地意识到,从他被这个男人缠上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坠入了无法挣脱的泥沼。
一股恶意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他不能再留这个祸害了。
——
晚上,公寓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齐骁姜槿正坐在餐桌前吃饭,006则在自己房间里对着新买的游戏机大呼小叫。
姜槿的尾巴在椅子后面惬意地摇晃,对着一盘挑干净刺的清蒸鱼吃得开心。
突然,齐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何屿。他接起电话,按了免提,继续慢条斯理地夹菜。
“喂,齐骁!”何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你知道张博宇怎么了吗?”
“不知道。”齐骁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他甚至快忘了这个人了,这个所谓的主角,与他早已是两条平行线。
“他刚才突然找我借钱!把我吓一跳!”何屿语速很快,“他一向最要强,从来不开这个口的!这次真是……”
“借钱?”齐骁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目光与同样停下筷子的姜槿对上,“借多少?”
“五百万!”何屿报出这个数字,自己都觉得离谱,“我手上一下子哪拿得出这么多!我知道你对他可能还有点……但我和他这么多年兄弟,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就当我借你的,你能先借我吗?我后面一定还你!”
齐骁确认,“五百万?”
“对!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就说急用,非常急!”
齐骁没有犹豫,直接道,“可以。”
电话那头的何屿显然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齐哥!兄弟心中记住了!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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