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存下张博宇的号码,还没等他选好时间,第二天,张博宇就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没有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张博宇艰涩的声音,“齐哥……何屿说……说你愿意借钱给我……”
他感到难以启齿,但想到姜榭那边催得紧,说项目机会转瞬即逝,他只能硬着头皮打这个电话。
“博宇,”齐骁打断了他支支吾吾的话,声音听起来称得上温和,“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需要借这么大一笔钱?”
这一声博宇,直接把张博宇喊懵了。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过齐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久到他几乎忘了,曾经他们是朋友,齐骁偶尔也会这样叫他。
委屈,惭愧混合着希望涌上心头,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许,将姜榭告诉他的理由和盘托出:“是……是阿榭。他有个很好的项目,特别需要这笔资金周转……”
“做项目,”齐骁抓住关键点,“不走公司公账?他爸不批?”
张博宇一噎,支吾着解释:“这个项目……叔叔不太看好,但阿榭很有信心!他需要这个机会证明自己!齐哥,这是他的愿望,他真的很努力……”
他话里话外里充满了对姜榭的维护和信任。
齐骁在电话这边,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愿望?努力?用五百万去证明一个不被看好的项目?
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也就张博宇这种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会信。
但他没有戳穿,反而顺着他的话说,“好,既然是正经事。我马上给你转钱。”
“谢谢!谢谢齐哥!”张博宇在电话那头感激涕零,语无伦次。
挂断电话,齐骁面无表情地开始操作转账。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另一边,姜榭几乎是掐着秒表在等。当手机提示五百万到账时,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上露出得意。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其中的两百万转给了王鹏。
这几天,他几乎是像供祖宗一样供着王鹏,好吃好喝伺候着,同时不断地给他洗脑、画大饼:强调姜巍盯得紧,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给了这笔钱他就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哄骗王鹏,让他拿着这笔巨款先回老家避避风头,等姜巍那个老东西两腿一蹬,整个姜家都是他们父子的!
现在要是闹开了,自己被赶出姜家,那才叫鸡飞蛋打,谁都别想好。
王鹏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两百万,眼睛都直了,又被姜榭描绘的“未来宏图”迷住,觉得有点道理。
他难得通情达理了一次,挥挥手说,“行了行了,钱我收到了!老子这就去汽车站,马上回老家!你小子记着你的话!明年老子再回来享福!”
“爸,你放心,等我站稳脚跟,少不了你的好处。”姜榭忍着恶心,用温顺的语气安抚道。
门一被关上,姜榭脸上强装出来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回老家?享福?
他放下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另一个号码,拨通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五十万。目标照片和行程发你了。做得干净点,尾款事成后结清。”
他不能再留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了。
王鹏知道的太多,贪得无厌,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只有死人,才能真正闭嘴。
齐骁那边已经起了疑心,他必须尽快扫清所有障碍,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自以为隐秘的转账和通话,早已落入了齐骁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
奢华宽敞的浴室里,水汽氤氲。
姜榭惬意地躺在按摩浴缸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闭着眼,手里端着一杯昂贵的红酒,轻轻摇晃。
想到王鹏那个贪婪又愚蠢的吸血鬼,此刻大概已经踏上了黄泉路,再也不能来纠缠他、威胁他,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和轻松涌上心头。
他终于可以彻底摆脱这个肮脏的出身烙印,安心做他的姜家三少爷,将来他还能得到更多。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抿了一口酒,感受着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就在这时——
“砰!”一声巨响,浴室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
姜榭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酒杯差点掉进水里。
他惊骇地睁大眼睛,只见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面无表情。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这是私闯民宅!”姜榭又惊又怒。
为首的一名年轻警察动作迅捷,根本没理会他的叫嚷,直接伸手将他从浴缸里拽了出来。
水花四溅,姜榭赤身裸体地站在冰冷的瓷砖上,狼狈不堪。
另一名警察立刻将一件随手抓来的浴袍粗暴地裹在他身上,然后“咔哒”一声,冰冷的手铐干脆利落地铐上了他的手腕。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警察叔叔,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守法良民!你们怎么能随便破门而入,还抓人?!”姜榭挣扎着,试图维持镇定,但声音里的慌乱和愤怒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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