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儿的手按在黑石巨门上,指尖触到一道冰凉的缝隙。玉佩贴着胸口剧烈震动,像是要冲出衣襟。她没动,闭上眼,体内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向丹田,再沿着手臂推入掌心。
姜海喘着粗气靠在台阶旁,刀尖插进地面支撑身体。林悦盘坐在石阶边缘,手指捏着一张未启用的符纸来回摩挲。赵铭靠着残破的机关兽零件调息,脸色苍白。
门缝里的光流变得更明显了,一丝丝银灰色的能量在石纹间游走,像活物般避开他们的视线。
陈霜儿忽然睁开眼,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千年前的某个夜晚,她站在一座高台上,手中握着半枚令片,面前是三具静止的机关兽。她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三个符号,低声念了一句口诀:“逆纹三转,引气归墟。”
记忆一闪而过,却清晰得如同昨日。
她立刻转身,声音压得很低:“姜海,等下我喊‘左膝第三节’,你就砍下去,不能停。”
姜海抬头:“什么?”
“林悦,你准备寒冰符,目标是背部枢纽,位置在肩胛骨中间偏右一点。”
林悦皱眉:“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弱点?”
“赵铭,”陈霜儿没回答,继续说,“你用雷锥点刺胸甲右下角第三枚铆钉,快准狠,别犹豫。”
三人对视一眼,没人质疑。他们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战,此刻体力几乎耗尽,但都知道不能再硬拼。
陈霜儿深吸一口气,再次闭眼,催动道源令的能力。时间倒流十秒,她在意识中重演最后一具机关兽的动作轨迹。它倒地后仍有微弱颤动,关节处泛起蓝光,胸前凹槽内的纹路开始缓慢旋转。
她捕捉到了那个节点。
睁眼瞬间,她大喊:“现在!”
姜海猛地拔刀冲出,一刀劈向机关兽左膝。金属碎片飞溅,第三节关节应声断裂。林悦甩出寒冰符,符纸贴上背部枢纽,冰层迅速蔓延。赵铭的雷锥紧随其后,精准命中铆钉位置。
“咔——”
一声闷响从机关兽内部传来,蓝火熄灭,整具残躯彻底瘫软。
空气安静了一瞬。
“成了。”赵铭扶着墙站起来。
陈霜儿没松懈,伸手探入机关兽胸前凹槽,指尖再次触到那个刻痕。“守”字下半部分还在,边缘有些磨损。她心头一跳,这和壁画上的字迹风格一致。
她回头看向巨门:“这不是杀人的东西,是守护装置。它们只认持令之人。”
话音落,她双手贴上门扉,将灵力注入玉佩。玉佩发烫,一道微弱金光从她掌心渗入门缝。石门上的符文逐一亮起,顺序从左至右,像是被唤醒的阵列。
“轰——”
低沉的响动从地底传来,巨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灰尘与冷风卷着碎屑涌出,四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门内是一条笔直通道,两侧墙壁刻满文字和图案。光线昏暗,但那些刻痕自带微光,映出模糊轮廓。
陈霜儿走在最前,寒冥剑横在身侧。姜海紧跟其后,刀已重新握紧。林悦和赵铭并行,一个盯着地面,一个扫视上方。
通道不长,几步就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圆形大厅,穹顶塌了一角,月光斜照进来,落在中央一根断裂的石柱上。四周墙面布满浮雕与篆文,内容密集得几乎没有空白。
陈霜儿走向东墙。
一幅巨大星图刻在那里,九块大陆环绕中央高塔,塔基镶嵌九枚令牌。其中一枚明显残缺,形状与她腰间的玉佩完全吻合。
她呼吸一顿。
这不是巧合。
北墙上是一场大战场景:天空裂开,火焰与冰霜交织,一人手持令牌升空,身后八道身影追随。下方刻着两行字:“道源断,登仙绝。唯真主归位,方可重续。”
林悦走到南墙一角,突然停下:“这符纹……”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对比墙上的刻痕。两者几乎一样,只是墙上的更复杂,多了几道延伸线条。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保命符。”她声音发紧,“他从不说来历,只让我危急时用。”
陈霜儿走过去看。她的目光落在符纹底部的一小段回旋纹路上,瞳孔微缩。
这是“令能传导纹”的简化版。
有人把道源令的力量拆解了,做成了符箓技术流传出去。而且时间不会太久远。
她转向西墙,发现一处刻痕特别熟悉。蹲下身,用手擦去积灰,露出完整的两个字:
“守令者·陈”。
她的手指停在“陈”字上,指尖微微发抖。
这不是名字,是身份确认。
前世她是守令者,负责看护九枚道源令。而这古殿,很可能是当年的守护据点之一。
姜海走到她身边:“这些画……说的是你?”
陈霜儿没回答。她站起身,环顾整个大厅。每面墙都藏着线索,每一幅图都在指向同一个事实——她不是偶然觉醒,也不是侥幸活下来。她是被选中的,也是唯一能重启登仙路的人。
赵铭忽然开口:“机关兽需要令片激活,说明这里不止一块碎片存在。我们找的那块,可能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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