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儿盯着老者胸前的令牌,那形状和她的玉佩一模一样。她刚想开口,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冰针在经脉里穿行。她咬住嘴唇,没出声,但身体已经微微发抖。
老者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圈淡金色的光纹从地面升起,围成半圆屏障。空气变得安静了些,压制感稍微减轻。
“你撑不了太久。”老者的语气很平静,“这片战场排斥外来灵力,你能站到现在,全靠道源令护住心脉。”
陈霜儿靠着石柱坐下,双手按在丹田位置。玉佩还有一点温热,她试着把那股热流引向四肢,可刚动念,手臂就僵了一下,指尖发麻。
“别强行运功。”老者说,“听我说完,再调息不迟。”
她点点头,闭上眼,耳朵却竖着。
“你是守令之人。”老者的声音低沉,“千年前,你手持九枚道源令,登上登仙台。那时天地未封,修士可通上界。但你触动法则,引来天罚。雷劫降下,通道崩塌,魔尊趁机现世。”
陈霜儿睁开眼:“所以登仙路不是被魔尊毁的?”
“不是。”老者摇头,“是上界封锁。他们怕有人逆天改命,断了所有人的路。你明知如此,还是选择了登台。”
她喉咙发紧:“然后呢?”
“你以九令为基,镇压魔尊残魂,将他打入轮回。代价是你魂魄分裂,散入凡尘。我们七位护道者立誓守护你的归来,等你重聚道源令,重启天门。”
“其他护道者呢?”
“六人皆已封印。”老者指向祭坛中央的凹槽,“每一枚令片融合,就会唤醒一人。你拿到第一块令片时,南方古族的护道者便已苏醒。”
陈霜儿想起赵铭说过的话——北边塌庙里的令片,是她得到的第一块。
“那为什么你要等我?”她问。
“因为只有你才能承受令之重量。”老者看着她,“别人集齐九令,只会被反噬而死。你是唯一能承载因果的人。”
她低头看玉佩。裂痕还在,但比之前浅了一点。
“我必须走这条路?”
“你可以停下。”老者说,“但九洲会乱。魔修已经开始行动,冷月只是棋子。真正的危机还没来。”
提到冷月,她心头一震。那个金丹长老一直针对她,原来背后还有更大的局。
“下一步我去哪?”
老者掌心浮起一团金光,符文缓缓飘出。她伸手接住,符文化作细流钻进指尖,识海中立刻浮现一幅地图。北方雪原方向有个红点,旁边写着“冰渊窟”。
“那里不仅有第二枚令片。”老者说,“还封印着一位护道者。你若取令,他自会醒来。”
她记下位置,正要收手,老者忽然又开口。
“你还记得最后一个护道者的名字吗?”
她摇头。
“姜渊。”老者说,“他是你最信任的人。”
这个名字像一块石头砸进心里。姜……渊?
她猛地抬头:“这名字和姜海有关系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开始变淡,轮廓模糊,像是风中的烟。
“等等!”她站起来,“你说完再走!姜渊是谁?他和我现在认识的人有关吗?”
老者只留下一句话:“时机未到,切勿急躁。”
话音落,他的身形彻底消散,只剩最后一丝光点飘在空中,几息后也熄灭了。
屏障还在,但弱了许多。寒意再次从地面渗上来,顺着脚底爬向膝盖。
陈霜儿坐回石柱旁,双手抱臂。她知道现在不能停,必须尽快恢复灵力。可脑子里全是刚才的话。
前世她死了,魂魄轮回,如今重新踏上这条路。不是为了变强,不是为了报仇,而是必须完成一件事。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温热还在,但跳动得越来越慢。
她闭上眼,集中精神,引导玉佩的热量进入经脉。一开始很难,每推进一点都像在撕肉。但她没停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指终于有了知觉。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一丝灵力。微弱,但确实存在。
她睁开眼,看向祭坛中央的空位。
“第一枚令片被人取走了?”她喃喃自语。
是谁?什么时候?为什么要拿走?
如果那人已经有了一块令片,是不是也在找其他的?
她突然想到冷月夜袭那天,对方掉落的玉简。上面记载的功法阴毒,绝非正道所用。后来她用道源令回溯,发现那玉简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和地图上的某个标记很像。
难道冷月背后的人,早就盯上了道源令?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杂念。现在想这些没用。她得先活下来,走出这片战场,去雪原。
她继续调息,灵力缓慢恢复。每一次呼吸,玉佩都轻轻震动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胸口不再那么闷了。经脉里的冰封退了一些,至少能运转基础功法。
她扶着石柱站起来,环顾四周。祭坛破败,四根石柱倒了两根,地砖碎裂,风从裂缝里穿过,发出低沉的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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