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的乐章依旧在王座大厅内轰鸣,冰霜魔法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风雪,从各个角度袭向符英。她不再试图强行突进,而是将全部心神用于防御与观察。
【弧光闪·盾冲】被她运用得愈发精妙,不再追求直线距离的缩短,而是专注于在密集的攻击网络中寻找缝隙,进行短促、迅捷的位移,如同一只在雷暴中穿梭的雨燕。
每一次金光闪烁,她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冰锥齐射,或是间不容发地跃离骤然出现的冰霜陷阱。
【拂晓】稳稳地守护在她身前,厚重的盾面一次次承受着【极寒射线】的侵蚀和冰凌的撞击,发出沉闷的轰鸣。
左臂的麻木感在圣光持续冲刷下逐渐缓解,但每一次格挡带来的冲击依旧让她手臂酸麻。
她不再轻易使用消耗较大的【旋舞】,仅以最小幅度的剑盾格挡来应对无法完全躲避的攻击,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与圣光。
她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飞速扫视着整个战场。
她看到莱因哈特始终立于王座之前,脚步未曾移动分毫。
他的攻击优雅而高效,魔杖的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引导着寒冰魔力,形成立体而致命的打击网络。
那些演奏的分身,它们的动作、它们散发出的魔力波动,似乎与莱因哈特本体的魔法释放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同步。
‘一个人……赢不了。’
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符英脑海。并非气馁,而是基于现状的冷静判断。
莱因哈特对魔力的掌控、臻冰铠甲的防御、以及这仿佛无穷无尽的魔法攻势,都远非她目前状态能够正面击破的。
继续这样消耗下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望去,望向那高达数十米的、倒悬着无数冰棱的穹顶。
伊莎贝拉被冻结在那里,金色的眼眸紧闭,面容凝固在挣扎与痛苦之中。
撒坦尼斯……那个自称强能魔将的家伙,虽然不知所踪,但以其能力,若是脱困,无疑是一大助力。
还有那些其他的,被冰封的灵魂或实体……哪怕只能分散莱因哈特一丝注意力,也是好的。
‘解放他们!’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符英的脑海。既然无法独自战胜,那就制造变数!将这些被囚禁的力量释放出来,搅乱这潭死水!
这个想法让她精神一振。但如何做到?
那些冰棱高悬穹顶,坚硬无比,且蕴含着莱因哈特的封印力量。直接攻击穹顶显然不现实,她的攻击范围够不到,而且必然会引来莱因哈特的重点关注。
必须找到关键点!
她一边继续着狼狈却有效的闪避与格挡,一边更加仔细地观察。乐队的演奏,分身的形态,魔力的流动……
在一次狼狈的侧滚翻,惊险躲过贴地蔓延的【冰霜新星】时,她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异常。
就在莱因哈特魔杖优雅划动,同时操控着三只【冰霜之爪】从不同方向合围她,并在地面悄然布下另一个【深冰之阱】的刹那,那个沉醉挥舞着冰晶指挥棒的分身,其周身散发出的魔力光辉骤然变得刺目,并且那光芒波动的频率,竟与莱因哈特魔杖顶端紫晶的闪烁,显然在同步共鸣!
‘嗯?’
一个疑问瞬间在她脑中闪过。
这共鸣是巧合,还是某种维系?
这个念头促使她在此后的闪避中,开始有意识地将一部分注意力分配给那些演奏的分身。
她发现,并非所有分身都如此,但每当莱因哈特施展需要精细操控或覆盖范围较大的魔法时,总有几个特定的分身身上的魔力会显着增强,如同被无形之手注入了更多力量,与本体紧密呼应。
‘这些分身……不仅仅是背景和干扰,它们是他施法的延伸?是魔力网络的一部分?’
带着这个愈发清晰的猜想,她的视线尝试向上追溯。
目光艰难地穿透弥漫的冰尘与交错的光影,最终落在了穹顶那些垂落的冰棱之上。
起初,一切似乎并无异样。
但当她凝聚精神,将感知提升到极限时,她恍惚间捕捉到那几根最为粗壮、封印着诸如伊莎贝拉等强大存在的冰棱,其深深嵌入穹顶的根部,似乎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与下方某些分身同源的魔力波动。
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能量丝线,正若隐若现地将特定的冰棱与下方特定的分身隐隐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张无形而庞大的能量网络。
‘这些分身……不仅是演奏者,也是他维持这个领域、操控封印的节点?或者说,是魔力放大器?’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符英心中形成。
如果摧毁特定的分身,是否能削弱对应的魔法效果,甚至……松动穹顶上的封印?
值得一试!
她再次险险避开一道贴地蔓延的冰环,目光迅速锁定了目标——那个动作最狂野、魔力波动与莱因哈特连接最为紧密的乐队指挥分身!它很可能是一个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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