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英回到自己那个仅能容身的狭小隔间。
她利落地将那头乌黑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干脆利落的高马尾,换上了那套专为训练准备的、耐磨且不妨碍行动的深灰色衣裤。
整理完毕,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通道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苔藓灯散发着幽幽绿光。
然而,一出门,她便看到撒坦尼斯正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看似放松,但那双普通的棕色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通道尽头——那扇光滑平整、紧闭着的,被基地众人称为“梅莫里大人”居所的黑色金属门。
“走吧,去训练场。”符英出声招呼。
撒坦尼斯没有立刻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扇门上,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金属看到其后隐藏的秘密。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知道魔化是什么意思吗?”
符英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她想了想,结合自己的见闻回答:“大概……就是生物被魔气侵蚀,转化成魔物?莱因哈特那样,或者那些蚀骨兽、幽影之类的感觉?”
撒坦尼斯缓缓摇了摇头,终于将视线从门上移开,转向符英。
“没错,个体的生物魔化,就是化作魔物。但整体的、地域性的魔化,性质完全不同。”
他看着符英,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费勒斯当时用他的整个国家与我进行交易,作为代价,那片土地,连同其上的一切——空气、土壤、水源——理论上都应该被彻底魔化才对。”
“任何生灵,只要自身魔力不够深厚,沾染上这些被魔化的基本元素,都绝无幸理,会不可逆转地变成魔物。连那个小冰人,他自身魔力何等强横,最终不也没能逃脱被魔化的命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通道前后,意指整个基地:“但是你看看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老弱妇孺,一抓一大把。他们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喝着这里循环过滤的水,接触着这里的金属和岩石……却依旧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和理智,最多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和精神紧张。”
符英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背脊瞬间窜上一股寒意。对啊,这太不合常理了。
如果圣都区域真的如费勒斯所说被彻底魔化,梅莫里基地深处地下,与魔化环境接触更密切,怎么可能庇护得了这么多普通人?
她也不由自主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通道尽头那扇神秘的门。
撒坦尼斯继续说道,声音压低了些:“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一些人。结果是,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位所谓的‘梅莫里大人’,但基地里的每一个人,从垂暮老者到懵懂孩童,都对其抱有某种根深蒂固的、近乎盲目的信任,甚至可以说是……”
“信仰。”
符英脱口而出,这个词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没错,信仰。”撒坦尼斯肯定了她的说法,他抬起手指,无声地指了指上方,“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在理论上已被彻底魔化的地域中心,硬生生开辟并维持这样一片‘净土’,甚至让其中的人类不受影响——恐怕,只有‘上边’的东西了。”
符英顿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上边的东西”?是指……神明?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我们该怎么办?对付神明……应该你比较有经验吧?”
撒坦尼斯却忽然放松了下来,重新将双手插回裤兜,恢复了那副平淡无奇的样子,仿佛刚才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推论不是出自他口。“不怎么办。”
他语气轻松,“TA现在对我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反而提供了庇护。在没有明确威胁之前,没必要主动去招惹。我们就按原计划,做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等TA真的展现出敌意时……自然有应对的办法。”
他的冷静感染了符英。确实,现在纠结于那位神秘存在的目的并无意义,提升自身实力才是关键。她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说道:“那……去训练吧。”
“不,”撒坦尼斯却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今天不上训练场。我们上去,进行这片土地的净化仪式。”
“净化仪式?”
符英惊讶地重复道。
这个词汇与她近日来的战斗和生存仿佛隔着一层遥远的距离。
“嗯。”
撒坦尼斯点头,“最近在地下活动时,我终于定位到了这片土地残存的地脉网络的一个相对完整的中心节点。到那里去,借助【拂晓】的力量,应该可以尝试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净化,从根本上驱散这片区域的魔气污染。”
他的话语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重若千钧。
没有再多做解释,撒坦尼斯转身,朝着通往地面的方向走去。
符英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后那扇紧闭的黑色金属门,压下心中翻涌的疑问,握紧背后的【拂晓】盾带,快步跟了上去。
无论前方是希望还是更大的未知,她都必须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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