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贝拉的搀扶下,费勒斯·冯·罗耶尔一步步,缓慢而艰难地走下了残破的处刑台。他的身体依旧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力气,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却让人无法忽视。
台下,黑压压的民众寂静无声,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这位他们曾无比憎恨,此刻心情却难以言喻的君王。
就在这时,那个先前带头高呼的兜帽人再次越众而出,他用清晰而富有感染力声音说道:“他已用痛苦和行动证明了悔恨!他或许曾犯下大错,但此刻,他选择站在我们面前!我们是否愿意,给予一个迷途知返的守护者,一个机会?”
“我们原谅您!”
“请您守护我们!”
呼喊声再次响起,许多人自发地躬身行礼,表达着复杂的情感。
以灵顿将军为首的几名面露坚毅之色的汉子,迅速上前,将被伊莎贝拉制住、面如死灰的品·克海尔牢牢扣押起来。
灵顿将军对着费勒斯和伊莎贝拉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个欺骗了所有人的野心家,交给我们处理。请……陛下和龙德施泰特大人放心。”
他没有称呼“罪王”,而是用了“陛下”这个久违的称谓。
伊莎贝拉搀扶着费勒斯,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离开了喧嚣未平的广场,走入相对安静的街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龙德施泰特。”
费勒斯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和疑惑。他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自然魔力,以及外界民众那复杂却不再充满仇恨的目光,恍如隔世。
伊莎贝拉目视前方,简短而有力地回答:“去拯救世界。”
费勒斯微微一怔,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
拯救世界?
这个目标,对于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守护不了的失败君王来说,太过宏大,也太过讽刺。
伊莎贝拉没有多作解释,搀扶着他,拐进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
巷子深处,两个身影早已等在那里。
一个是看似平凡无奇的撒坦尼斯,他双手插兜,靠墙站着。另一个,则是趴在他肩头,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冰蓝色史莱姆——极寒。
在看到撒坦尼斯的瞬间,费勒斯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爆发出极度的警惕和难以抑制的愤怒!荆棘的虚影在他周身隐隐浮现。
就是这个魔将!
“放松点,陛下。” 撒坦尼斯平淡地打了声招呼。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巷口传来。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别紧张,陛下,这里没有敌人。” 兜帽人说着,抬手缓缓摘下了兜帽。
兜帽下露出的,是一张清秀而坚定的面庞,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巷子里依然清晰——正是符英。
“圣女……阁下?” 费勒斯认出了符英,眼中的警惕稍减,但疑惑更深了。
他们怎么会搅在一起?
符英走到近前,看了看撒坦尼斯和伊莎贝拉,脸上带着一丝计划成功的满意,开始解释道:“陛下,刚才广场上那一出,是我们演的一场戏。”
她指了指伊莎贝拉和撒坦尼斯:“他们是台上的主角。伊莎贝拉负责在法理和道义上攻击品·克海尔,而撒坦尼斯,则负责用绝对的力量制造恐慌和绝望,逼出品内心最真实的野心。”
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而我,混在人群里,负责当那个‘领头羊’。在那种高度紧张、局势瞬息万变的情况下,大部分民众是懵的,反应不过来。他们需要有人告诉他们该往哪边看,该相信什么。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就算谁都不认识、连脸都看不清楚,但很多人就会下意识地跟着走。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喊出合适的话,引导他们的情绪转向对您有利的一面。”
她的解释清晰而冷静,将一场看似混乱惊险的政变危机,剖析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引导和心理博弈。
“不得不说,” 符英看向伊莎贝拉和撒坦尼斯,语气带着赞许,“你们的演技真的很棒。伊莎贝拉那份愤怒和坚持,还有撒坦尼斯你……”
她看向魔将,“那种漠然和压迫感,简直绝了。要不是知道剧本,我差点都信了。尤其是你,撒坦尼斯,要不是你把他逼到绝境,品未必会那么快吐出真话。”
撒坦尼斯对此不置可否。
费勒斯听着这匪夷所思的解释,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组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救我这条性命吗?”
他不相信动用如此阵仗,只是为了他这罪人。
符英收敛了笑容,金色的瞳孔变得严肃起来:“救你,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并非最终目的。我们需要你,陛下。”
“需要我?” 费勒斯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需要你,以圣辉王国摄政王的名义,与我们一同前往艾瑟兰。” 符英直接说出了目的,“我们需要找到能够完全驱动圣盾【拂晓】的力量,这关系到净化整个世界、彻底终结魔灾。你的身份,是此行最好的‘敲门砖’。”
她将前往艾瑟兰的计划和盘托出。
费勒斯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净化整个世界”、“终结魔灾”时,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猛地迸发出一簇微弱却无比执拗的火光。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迎上符英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去。”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此刻全部的力气,也承载了他残存生命所有的意义。
赎罪之路,或许,就从那遥远的异国他乡,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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