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临时基地的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苏灵儿蜷缩在管道拐角,指尖沾着生物胶,将微型摄像头粘在通风栅格内侧。她的战术手套内置热成像仪,在黑暗中勾勒出实验室的轮廓——林墨的身影正俯在操作台,源能枪的蓝光与莲核心舱的紫光在玻璃上交织成诡异的曼陀罗。
“第三组基因序列校准完成。”林墨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莲,这次可能会有点痛。”
苏灵儿屏住呼吸,摄像头的红外镜头捕捉到莲的机械眼泛起涟漪。林墨的手掌按在核心舱上,紫色能量顺着他的战术手套纹路游走,在空气中激起细密的电弧。全息投影中,莲的DNA双螺旋模型突然分裂出第三条链,与小川的基因数据产生共振。
“成功了!”林墨的声音带着震颤,“三螺旋结构能将幽能稳定性提升37%,赵烈的反幽能炮......”
话音未落,苏灵儿的通讯器突然震动。她低头看向手腕,秦昊的加密信息正在闪烁:“直播画面已接收,继续收集共振数据。”
苏灵儿咬了咬下唇,指尖在摄像头控制界面犹豫片刻。通风管道外,林墨正用源能枪在操作台刻下新的符文,每一道光痕都对应着莲核心舱的能量波动。苏灵儿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魔童计划实验室,秦昊也曾用同样专注的眼神看着培养舱里的自己——那时她还是编号α-07的实验体,脖颈处还没有这道狰狞的手术疤痕。
“林墨,你有没有想过......”莲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你会怎么办?”
林墨的动作顿了顿,源能枪在操作台上划出一道焦痕:“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
苏灵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秦昊给她的最后通牒:“带回莲的核心数据,否则你永远是个失败品。”通风管道外,林墨正将一枚草莓贴纸贴在莲的核心舱上,粉色贴纸在幽能光晕中微微发亮。苏灵儿的摄像头精准捕捉到这一幕,将画面与数据流同步上传到暗网。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林墨猛地抬头,源能枪指向通风口:“谁在那里?”
苏灵儿迅速关闭摄像头,蜷缩在管道阴影中。她听见林墨的脚步声逼近,源能枪的蓝光在管道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打湿了战术服领口的魔童计划徽章——那是秦昊亲手给她戴上的,象征着“完美实验体”的荣耀。
“等等,”莲的声音传来,“是苏灵儿。”
林墨的脚步停住了。苏灵儿闭上眼睛,感受着管道外的沉默。三年前,她曾在基因崩溃的边缘被林墨救回;三年后,她却要将救命恩人的秘密出卖给魔鬼。
“出来吧。”林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是你。”
苏灵儿深吸一口气,扯下通风栅格跳了下来。林墨的源能枪直指她的眉心,莲的幽能刃在她身侧凝聚成紫色光弧。苏灵儿看见自己映在莲机械眼上的倒影——战术服上的摄像头还在微微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为什么?”林墨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我们信任你。”
苏灵儿没有回答。她抬起手腕,通讯器屏幕自动亮起,秦昊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三人之间:“林墨同学,别来无恙。”
莲的幽能刃突然暴涨,将全息影像劈成两半。秦昊的笑声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莲小姐还是这么暴躁。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操作台,发现所有数据都在快速上传到未知服务器。苏灵儿的摄像头正悬浮在空中,微型镜头闪烁着红光。
“对不起......”苏灵儿的声音沙哑,“他说能治好我的基因崩溃......”
“基因崩溃?”莲的机械眼闪过数据流,“你的细胞端粒损耗率达到78%,这是魔童计划二期的副作用。”
苏灵儿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秦昊在我身上做过同样的实验。”莲的核心舱泛起血色纹路,“他想制造能完美控制幽能的改造人,但所有实验体最终都会因为基因崩溃而死。”
苏灵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想起秦昊承诺的“基因稳定剂”,想起每次注射后短暂的轻松,以及越来越频繁的头痛。原来那些所谓的治疗,不过是延缓死亡的安慰剂。
“苏灵儿,”林墨的源能枪缓缓垂下,“我们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们,秦昊的基地在哪里。”
苏灵儿看着林墨眼中的真诚,又看看莲核心舱上的草莓贴纸。记忆突然闪回——在基因崩溃最严重的那个夜晚,是林墨熬夜为她编写基因修复程序;是莲用幽能暂时稳定她的细胞;是小川偷偷给她带草莓蛋糕,说甜食能让人忘记痛苦。
“坐标是......”苏灵儿刚要开口,通讯器突然爆炸。剧烈的冲击波将她掀翻在地,林墨迅速扑过来护住她。烟雾中,苏灵儿看见秦昊的全息影像再次浮现,他的手指正按在一个红色按钮上。
“很遗憾,苏灵儿同学。”秦昊的笑容带着疯狂,“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林墨猛地抬头,透过实验室的防弹玻璃,他看见基地外的山坡上,数十架无人机正展开导弹发射架。苏灵儿的通讯器里传来导弹锁定的蜂鸣声,越来越急促。
“快跑!”莲大喊一声,将林墨和苏灵儿推向紧急出口。她转身冲向操作台,幽能刃疯狂切割着服务器。紫色能量与数据流在空中交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苏灵儿被林墨拽着跑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实验室爆炸的轰鸣声。她回头望去,只见莲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核心舱的紫光穿透浓烟,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辰。
“林墨,”苏灵儿抓住他的手腕,“秦昊的基地在......”
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林墨看着苏灵儿眼中的愧疚与决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将源能枪塞给她,转身冲向火海:“带小川离开!我去救莲!”
苏灵儿愣在原地,看着林墨的背影消失在浓烟中。她握紧源能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警报。三年来,她第一次感到血液在血管中沸腾——不是因为基因崩溃的灼烧,而是因为某种更强大的东西,在她的胸腔里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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