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补全兽形的必经之态。”
“云钰之前没得到足够的蕴养，现在要好好补补，能量补够了，就能破壳了。”
白龙看着悬浮的龙蛋，伸出逐渐透明的手，嘴里还念叨着。
“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龙族现在过得不好，哎，这都是什么日子啊……”
话没说完，龙蛋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个圈，丝滑得躲开他的手。
“嗖”地一下朝着白芷飞过去，稳稳停在她面前。
白芷好奇地睁大眼睛，盯着这颗光滑圆胖的龙蛋。
一道弧光在龙蛋上叮得闪过。
蛋壳正中间，有一个银色月牙，是她的兽纹。
她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蛋壳，语气带着笑意。
“这是重启人生计划，在蛋壳里把自己再养一次。”
老白龙闻言抚笑道：“说得没错。”
龙蛋没发出声音，往前凑了凑，用蛋壳侧面蹭了蹭她的脸颊。
温温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气息，像云钰平日里温柔亲近她一样。
白芷忍弯起唇角，双手托住龙蛋。
一旁的老白龙看得啧啧称奇，透明的眉毛挑了挑。
“他的意识还沉睡着。能跟你这么亲近，全靠本能，按理说，变成龙蛋的残兽是无法感知外界的。”
龙蛋在白芷手里左右晃了晃，像是在附和，蛋壳上的银色月牙兽纹也闪了闪微光。
白龙絮絮叨叨得说了些养龙蛋注意事项。
话很密，并好几次打断白芷的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的身影也逐渐透明。
最后他说：“放心，破壳后，他的记忆不会有任何改变，他还是那个他。”
白芷真诚道：“多谢您。”
老白龙摆摆手，身形又淡了几分，语气带着释然。
“当年圣雌和阿兄把我困在神地，或许就是等着今天。
可惜，我的罪还没赎完，可力量耗尽了，该走了。”
他仰头大笑，笑声在山洞里回荡，身形化作点点青光，最终溶于空气。
他没说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索求什么。
除了最开始显露出零星的恶趣味，他就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白芷在白龙消失的地方看了看。
白龙最后没头没尾的话，藏着许多信息。
千遇白安慰道：“别多想，走一步看一步。”
白芷点点头道：“那我们出去吧。”
她身边的牧川的目光扫过白芷怀中的龙蛋。
蛋壳上的龙纹格外显眼。
他眼底闪过一丝思索，随即从兽袋里掏出个粗布大袋子。
布料暗沉，格外朴素。
“这是？”
白芷抬手按住还想扑到她颈侧蹭她的龙蛋，疑惑地看向袋子。
“套在龙蛋上。”
牧川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带着细致的考量。
“蛋上有龙纹。”
“现在龙族和雪道的事正是四域兽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太过张扬容易引人注意。”
白芷闻言，将龙蛋转了个圈，果然在蛋壳背面看到一道浅金色龙纹。
是比正面的月牙纹更明显的龙族特征。
她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水镜未消失时，白龙没点破云钰身份。
水镜消散后他们才进山洞，大部分兽人注意力都被雪道危机吸引。
即便有人瞥见云钰的角，也未必会立刻联想到龙族。
可若带着这颗有龙纹的蛋出去，难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等之后众人进入雪道，兽人的注意力彻底转移。
那时龙族话题降温，云钰再破壳，就不会成为众人讨论的重点。
龙蛋像是听懂了“套袋子”的话，没了方才的温顺，蛋壳微微发烫，猛地朝着出主意的牧川撞过去。
气势汹汹的模样，像在表达不满。
牧川神色未变，淡定抬手，掌心止住冲过来的龙蛋。
龙蛋还在他掌心旋了一圈，不能进再分寸。
牧川笑道：“龙蛋倒是比云钰更冲动。”
什么情绪都表现在外面。
白芷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接过龙蛋，轻轻摸了摸蛋壳。
“乖啦，这个麻袋确实不好看，是我们仓促了。
等出去了，我给你做个漂亮的小披风，既能遮住背后的龙纹，又好看，好不好？”
龙蛋蹭了蹭她的指尖，妥协了。
牧川顺势将粗布袋子递过去，白芷小心地将龙蛋裹好，只留了个透气的小口。
阿什尔和科莱特凑过来，趁龙蛋老老实实待在袋子里，伸手戳了戳。
在龙蛋跳脚前收回手指。
科莱特嘿嘿笑道：“龙蛋比云钰有意思。”
於易翻了个白眼。
“小心云钰破壳后和你们算账。”
阿什尔环胸：“他没那么小气。”
说完咳嗽了两声，很不自信的样子。
卢卡斯没理会他们幼稚的对话。
他在山洞里慢悠悠转了两圈。
目光一寸寸扫过地面、石壁。
尤其在老白龙曾站立的石柱附近反复打量。
按他过往的经验，这种藏着秘辛的地方，绝对藏有东西。
他指尖燃起一簇火焰，火焰顺着他的心意扭曲变形，化作一条细长的火鞭。
卢卡斯手腕轻甩，火鞭“啪”地抽向地面，将一块块压在角落的岩石掀翻。
岩石下虫蚁四散。
卢卡斯绕着石柱看，上面没有任何图纹。
他双手成爪，足尖轻点地面，身形灵巧地顺着石柱攀爬而上到柱顶。
“果然有东西。”
卢卡斯低笑一声，扣下石柱顶端嵌着的一个物件。
那是枚巴掌大小的玉佩，通体莹白剔透，呈圆形，中间有一个小孔。
玉佩表面光滑无纹，连一丝雕刻的痕迹都没有。
一看就不是凡物。
卢卡斯将玉佩捏在指间把玩两下，感受着其中隐约传来的能量波动。
翻身跳下石柱，快步走到白芷面前，将玉佩递了过去，桃花眼弯起：“阿芷，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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