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抬手搂住牧川的脖颈，指腹蹭过他后颈，轻轻用力将他往自己方向带。

牧川顺着她的力道前倾身体，紫眸里盛着的温柔。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他下颌冒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

牧川垂眸，鼻尖蹭上她的鼻尖，一下又一下。

“这事我有打算了。”

白芷的声音放得很软，气音拂过牧川的唇。

牧川没停下动作，享受着这份亲昵：“嗯？什么打算？”

白芷亲亲他的唇：“定量定价，先到先得。”

“全听阿芷的。”

牧川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亲昵一会，白芷在牧川怀里转了个身，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就对上不远处一双蓝幽幽的眸子。

两团暗夜里的幽火，灼灼得盯着沙发上的一雌一雄。

阿什尔委屈又幽怨。

他这么一大条鱼，坐在壁炉旁，他们俩真当他是不会说话的盐干鱼条。

白芷弯起眼，抬起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阿芷，还记得屋子里有我啊。”

阿什尔拖着不情不愿的调子，身子却诚实得凑过来，弯腰将自己的脸往她手上送。

白芷挠了挠他的下巴。

阿什尔的皮肤比牧川细腻些，像上好的暖玉。

她凑过去，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阿什尔转头，将侧脸贴在她手心蹭了蹭，侧仰着头看她，蓝眸里的幽怨散了，只剩亮闪闪的欢喜。

他很好哄的。

“阿芷，怎么没想着把棉布的交易扩大？”

“像南域的盐晶、北域的蜂窝煤那样，每年都能给部落赚不少兽晶。你有别人没有的纺织机，肯定能做起来。”

这个问题牧川回道：“因为阿芷没有稳定且持续的棉花。”

他收紧手臂，将白芷往怀里又带了带。

“目前只在西域发现一片棉花地，早就采摘完了。

要像盐和蜂窝煤一样产出，得先种棉花、采棉花，再织布，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还要耗大量人力。”

白芷点点头，从牧川怀里坐起：“牧川说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棉布不是必需品。”

她抬手比划着：“盐晶和蜂窝煤在兽人生活中占比重，但棉布不一样，没了它，兽皮照样能蔽体保暖。”

“现在想要棉布的，大多是家底厚的兽人，图个新鲜、舒服、好看。”

她想起兽城那些普通兽人。

“多数兽人不会花兽晶买棉布，他们能吃饱、穿暖就够了，兽皮对他们来说足够用。没必要像蜂窝煤一样扩大生产。”

阿什尔用白芷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发丝里透出泛红的耳廓。

他没考虑这些，问了个傻问题。

生怕白芷觉得他不如牧川聪明。

“藏什么藏，我都看到你的大红脸了。”

白芷笑着掰开他的手，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

“嘿嘿，多大了，还红脸。”

阿什尔被白芷戳得没脾气，他那点小纠葛也散了。

他长臂一伸，不等牧川反应，就将白芷从他怀里挖了出来，稳稳抱进自己怀里。

“你动作慢些。”

牧川急忙起身，伸出手去托白芷。

“她现在怀着崽子。”

阿什尔轻轻颠了颠怀里的人，扬着眉道：“放心，怀崽这事，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有经验。”

这话让牧川语塞。

这个家里，第一个怀崽的不是白芷，是用人鱼族特有孕囊孕育祝余的阿什尔。

这份经验，确实没人能比。

白芷趴在阿什尔怀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

定点定量交易棉布的消息放出时，兽城的富裕兽人提早把兽晶和兽皮备好。

空翠山下那间临时改造成交易点的木屋里，温羽搓着手、跺着脚，鼻尖沁出细密的汗，不是冷的，是激动。

她拽了拽身边苍月的衣摆。

苍月正将叠得整齐的棉布按颜色分类摆在窗口，天蓝色的堆在左，米白色的放中间，红色压在最外面。

这木屋是科莱特搭的，一个木门供人进出，墙面开了个正方形小窗，刚好够递布和接兽晶。

“你想尿了？”

苍月回头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手里的动作没停、

“去吧，这里有我和竹染盯着，错不了。”

她和竹染特意早来，就是想参与这个与众不同的交易。

竹染抬起头，笑着点头：“快去吧，队还没排起来呢。”

“不是，我就是紧张。”

温羽摇头：“第一次做棉布交易，我有些紧张。”

这是她首次对外给兽主办事。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窗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

雪地里，黑压压的一群人正朝木屋奔来，人群在雪色映衬下格外扎眼，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雄性甚至卸了厚重的兽皮衣，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

温羽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苍月按住她的肩膀。

“别慌，按阿芷和你说的步骤来，收兽晶递布，记好雌性的名字，一家雌性只能交易一份。”

砰的一声，一个虎兽人扑到窗口，将一包兽晶拍在窗台上。

“拿蓝色的！要最厚实的那个！”

温羽深吸一口气，手脚变得麻利，抓起一匹蓝布从窗口递出去，同时将兽晶扫进竹染递来的木盒里。

“收好。”

虎兽人攥着布，眼睛还盯着窗口的红布。

“能再交易一些吗？这够做几件裙子？”

出发前，他家雌主揪着他耳朵叮嘱，先抢蓝色，要是有机会就弄一卷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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