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榆面色微变,“若真是这样,要么是二嫂身边出了内鬼,要么就是她与五皇子联手了。”
“她身边如今只留了个她从娘家带来的大丫鬟冬梅,给了卖身契,人还没走。”顾东川想了想,道,“若真有内鬼的话,那也只能是她了。”
顿了顿,他又问,“需要我去二夫人那边探探口风吗?”
“这件事不急,你容我想想再说。”陆白榆摇了摇头,“当务之急,你先带人帮我去南风馆走一趟。”
“现在?”顾东川面露不解之色,“这两日咱们的人已经刺杀他七八回了。”
陆白榆:“......”
如此密集的刺杀,顾东川这不是奔着把人弄死去的,他这分明是奔着把人整疯去的!
但该说不说,就得这样才足够刺激!
李遇白这种人,心志坚韧的同时,也一定非同寻常的变态。
不把他逼到极限,他怎么会崩溃呢?
他不崩溃,她怎么趁虚而入呢?
“那就趁热打铁,再去一次。”
陆白榆不好跟他说,如今李遇白在自己眼里就是行走的功德值。
原书里,他手上欠了一城百姓和几万士兵的性命。
杀了他,她都不敢想象她的功德值能涨成啥样?
“今晚三皇子下了诏狱,南风馆那边的守卫想必会松懈许多,正是行事的好时机。”
守卫松懈意味着好杀。
顾东川悟了,他家四夫人这是又起杀心了!
为了保证自己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他又再次确认了一遍,“那就......杀?”
“杀!”陆白榆目光坚定,“当杀尽杀!过了今晚,死不了我算他命大。”
反正就算杀不了,能收服他也是大功德一件。
就是过程麻烦了点儿,道路曲折了点儿。
陆白榆转身去了西厢房,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周凛并未因为受到愚弄而生气,反而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陆白榆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指挥使不怕?”
周凛神色淡淡,“向来只有别人怕我的份,四夫人什么时候看到锦衣卫怕过旁人了?”
“若我二嫂和五皇子联手愚弄你呢?”陆白榆很想看看这张冷淡的脸何时会出现裂痕?
周凛眉眼低垂,修长的身影大半笼罩在夜色里,只于那张过于冷峻的侧颜沐浴在淡淡月色中,让他锋利的眉眼竟平添了几分少见的温柔。
“我倒是希望她能愚弄我......”
他声音低沉,几不可闻。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回答她。
若非陆白榆听力过人,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幻听了。
可还没等她答话,他又话锋一转,冷冷道:“不会的!四夫人不信她,我信。”
陆白榆没为自己辩解,只沉默地看了他片刻,道:“我需得提醒指挥使一件事情,自古以来强扭的瓜都不会甜。”
周凛紧紧握住绣春刀,漆黑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
陆白榆并不怕他,继续道:“你和我二嫂如何我不会干涉,但指挥使若敢拿顾家人来做你要挟她的筹码......”
她淡淡一笑,“指挥使当知,顾家人从来不缺玉石俱焚的决心。”
说罢,她不理会他复杂的神色,潇洒地转身。
身后,传来周凛信誓旦旦的声音,“放心,我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出了秦王府,陆白榆一路直奔段家。
段家人显然还没收到要被抄家的消息,此刻花厅里灯火通明,隔了老远她就听到了段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二公子还没回来吗?”
丫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她霉头。
“要我说父亲母亲昨日就不该阻拦二弟。二弟虽然温和良善,却是个性子倔的。父亲昨日那顿揍,不是上赶着把他往顾瑶光那边推吗?”一道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
“二弟心思单纯,自幼被母亲娇宠着长大,没吃过什么苦,不知人心险恶,也不懂顾瑶光欲拒还迎那一套,自然也就理解不了爹娘的用心良苦。
不像夫君,自幼跟着父亲南征北战。虽然免不了吃些苦头,但到底多见了几分世面,才懂得爹娘维持这个家的艰辛与不易。”
“我平日就是太惯着他了,才会让他这般无法无天!”段夫人被她说中心中痛处,冷哼道,
“还有顾瑶光那小贱蹄子,我平日看着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心思竟这般歹毒。这也得亏是顾家遭了难,否则若真将她娶进门,还不知闹得家里如何鸡犬不宁呢!”
“谁说不是呢,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薛盈温柔一笑,低头时却藏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想来顾家此番也是自作自受。自古以来,有哪家男子不纳妾的?偏他顾家女儿要高贵些,竟敢让二弟只守着她一个!”
“要我说二弟就是见得少了,若他多经历一些,尝到了温柔乡的滋味......自然不会被顾家那小丫头迷惑了去,更不会因此影响了几个庶弟庶妹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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