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事的。只要能保住云州的命,这一切便值得。”
“侯爷为何觉得,云州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
陆白榆放下药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面无表情地敷在他的伤口处。
这金疮药是她花了大力气调制的,里面除了止血不留瘀的“血竭”之外,她还特意加了三滴空间灵泉。
就连他刚才喝的药汁里也是加了续命圣药“血玉灵芝”和千年野参王,于他的身体是有大大补益的。
但怕他身子太弱虚不受补,也怕他察觉出什么异常,灵泉水她每日只敢喂他一滴。
“张嘴。”她掏出一只装了稀释灵泉水的白瓷瓶,冷声道。
顾长庚顺从地张开泛着病态潮红的薄唇,眉眼低垂,鸦羽般的长睫扫过眼下淡青。
清凉的液体滑入喉中,有点像宫中常用的玉山泉水,但又比之多了几分甘冽。
顾长庚感觉那股凉意顺着喉管涌向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的倦怠和疼痛似乎都减少了几分。
他暗笑自己产生了错觉,抬眸时却发现对面女子唇角微抿,眼底是少见的恼意。
“我并没有认为云州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
他漆黑如玉的眼底泛起短暂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轻轻叹息道,
“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前提是我的手筋脚筋已断,双腿已废。相比而言,云州他风华正茂,肩可担山岳。他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与变数,比起我,他更能担负起顾家崛起的重任。”
她并未说她在生气什么,但他却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消极厌世。我之所以让三皇子穿了我的琵琶骨,是基于理性的判断,做出对侯府当下来说最有利的选择,仅此而已。”
陆白榆依旧没说话,只沉默地用纱布替他裹好了伤口。
“别生气了!”他低低轻叹一声,“我答应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但下次不会了。”
陆白榆在纱布上轻轻打了个结,抬眸看他时眼神认真,“我说我会治好你,你信吗?”
。
三日后。
才刚刚破晓,上京城外的官道上就已蒸腾起了热浪。
黄土官道被黑压压的流徙人群拖拽出蜿蜒的泥泞长痕,枷锁碰撞声,鞭笞声,压抑的啜泣声混杂在一起,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窒息而绝望。
陆白榆安静地立于队伍前方,目光看向城门的方向。
她想等的人还未到,尘烟里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凛端坐在通体漆黑的战马上,一身绯色飞鱼服于一片昏黄的尘土中格外醒目。
在他身后,三千锦衣卫缇骑清一色玄甲覆身,精铁甲片在毒辣晨光中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碎银光芒。
陆白榆下意识地与顾长庚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凝重。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便撞碎晨曦的寂静,径直冲到了周凛的面前。
宋月芹杏色的裙裾扫过泥泞,发间金钗摇摇欲坠。
她的目光仓促地扫过顾家众人,随后便死死地看向了周凛,一字一顿道:
“周凛,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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