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侧妃可别有事没事乱攀亲!别说我跟你们陆家已经断了亲,就算没断,谁知道咱们骨子里流的是不是相同的血?侧妃这声阿姐,民妇可万万担不起!”
陆白榆半点也不惯她,“再者,谁也没有摁着你的脑袋逼你买。你爱买就买,不买就滚蛋。别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了哄堂大笑声。
陆锦鸾瞬间涨得面红耳赤。
她还想说些什么,萧景泽已经面色阴沉地扫了她一眼。
陆白榆懒得理会她的那些小心思,视线快速扫过桶里的井水,发现确实不如平常清澈,甚而有些浑浊,但也跟黄泥汤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老伯,麻烦你,我买3袋水。”
陆白榆将水囊递过去,想掏银子时却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她倒不是没钱,而是太有钱了!
之前为了存储时不占空间,换的银元宝都是50两一锭的,从秦王府倒是顺了些碎银子,但都装在紫檀木匣里,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凭空变出个木匣子吧?
一见她这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群里立马响起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没钱还想买水,这不是出来丢人现眼吗?”
陆白榆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段家大少夫人薛盈身边的丫鬟。
看着确实有几分姿色,大概率就是薛盈竭力想塞给段晋舟做通房的那个叫杜鹃的丫鬟。
陆白榆原本有100种方法怼回去,但想了想,流放路上有人上赶着给她立穷鬼人设,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事情,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四嫂,我这里有点银子,你先拿去付了水钱吧。”
人群中,段晋舟冷冷地瞥了一眼杜鹃,从袖袋里掏出一锭碎银子递向了陆白榆。
陆白榆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段夫人已经从段晋舟手里抢走了那锭碎银子。
“段晋舟你疯了吗?咱们家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可怜别人?这些银子是拿给你防身的,不是让你拿来接济别人的!”
段晋舟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母亲既把银子分给了我们,不就是任我们自己处置的意思吗?我没有连累旁人,自己省着点也不行吗?”
他自然知道如今这种状况要量力而行。
可那是他心悦了许久的小姑娘,他已经够对不住她了,如果连眼睁睁看着她挨饿受渴都无动于衷,他还算是什么男人?
段老夫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那你回头缺衣少食的时候,可千万别向我们哭诉!”
段晋舟唇角微抿,“那儿子便自己受着,绝不敢有一丝抱怨。”
陆白榆看不下去了。
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遇到了这么个糟心的爹娘和家人。
她转身欲走,旁边张景明突然递过来一锭碎银子,
“镇北侯府满门英烈,他们的妻儿母亲不该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这银子,便由老夫替他们付吧。”
此话一出,在场但凡还有点良心的都纷纷低下了头。
段家长子段晋山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段老妇人,冷哼道:“什么满门英烈?不过是群败兵之将而已!”
“顾家是如何吃了败仗的,旁人不清楚,段大公子这个领兵打仗的也不清楚吗?”陆白榆笑眯眯地看向萧景泽,
“若非五皇子克扣军粮,让边关将士缺衣少食,顾家又怎会有此一败?王爷,臣妇这话没说错吧?”
段家是萧景泽的死忠,想讨好他原本没有什么错。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着顾家的痛处去讨好自家主子,
既如此,她偏要这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不可。
况且机会已经送到面前,她不趁机将萧景泽干的那些好事宣扬出去都对不起他们的一片苦心!
“原来顾家兵败竟是这个原因......”
“我就说顾家没一个孬种吧,你们还不信!你他娘的饿着肚子能打胜仗吗?顾家人是战神又不是真神!”
村民们议论纷纷,看萧景泽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陆白榆一听这话,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
狗皇帝果然特意模糊了萧景泽克扣军粮的罪名。
毕竟这是他认定的继承人,若失了民心,以后还怎么当皇帝?!
瞒是不可能让他瞒的。
断了萧景泽为帝之路的第一步,就是宣扬他克扣军粮的罪名,让他彻底失去民心。
陆白榆决定要加大舆论攻势。
把军粮案的事情编成折子戏,让凤姑和李遇白大肆宣扬出去。
“王爷向来敢作敢当,总不能让顾家一群死人来替你背这个锅吧?”
萧景泽眸色沉沉地扫了段晋山一眼,随后看向陆白榆,皮笑肉不笑道:“此事确实是本王之罪,本王不该为了弥补军饷亏空就擅自挪用军粮。”
这话一出,就等于坐实了陆白榆的话,在场的村民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屑。
“原来夫人竟是顾家人,那这水钱,老朽便不能收了。”方才还态度强硬的族长突然郑重其事地朝陆白榆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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