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上的陆锦鸾吓得花容失色,伤口也被牵扯,痛得她眼泪直流。
幸而一个民夫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她才没有当场滚落下去。
“可惜了,怎么就不摔死这个灾星呢?”赵柏恩在后面看着,阴恻恻地笑了笑。
萧景泽疲惫地皱了皱眉头,“舅舅,留神脚下。你若出了事,让我怎么跟母妃交代?”
一路提心吊胆,等众人有惊无险地渡过塌方区,早已是满头大汗,筋疲力尽。
头顶,日头依旧毒辣。
陆锦鸾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发出痛苦的呻吟,“水,王爷,我要喝水......”
萧景泽自己也干得嗓子冒烟,他取下早已空空如也的水囊摇了摇,不耐烦道:“忍着吧,没水了。”
陆锦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知道再不拿出点能够让这个男人心动的东西,他迟早弃了自己。
她缓缓闭上眼睛,没再说话。等走到半山腰时,她忽然福至心灵般地看向某处。
几乎与此同时,陆白榆也动了动耳朵。
“水,有水了!”
“你们听,那边有水声。”
众人惊喜地涌过去,果然发现了一条从山上流下的浅浅溪流汇入了一个不大的水潭里。
水潭因为塌方掩埋了一半,还有一半露在外面,水质略显浑浊,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细微的杂质。
“别急,地龙翻身过后水源多半不干净,喝了容易生病。” 陆白榆抬手制止了陶闯,“得把水烧开了再喝。”
队伍里发出一阵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陆白榆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径直取下腰间的水囊递给了顾长庚。
清冽的水带着一丝桂花蜂蜜的甘甜,让顾长庚愣了愣。
陆白榆冲他眨了眨眼,笑意刚在唇边浮起,眉头便皱了起来。
见她清冷的眼底刹那间满是戒备与警惕,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般,目光下意识朝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是昨夜的狼!它们还在跟着咱们。”
整个下午,狼群始终在不远处的山林里尾随。
幽绿的眼睛时隐时现,低沉的嗥叫声如同催命符,提醒着人们危险从未远离。
“走快点。”陶闯的心悬在半空,背上的衣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今晚若是不能下山,这群狼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连8岁的小世子萧恒也没敢再抱怨一声。
太阳渐渐西沉,温度开始下降。
就在众人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山路陡然变得平缓,树木也逐渐稀疏。
“到了,你们看,咱们终于到山脚下了。”最前面的差役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众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最后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落日正缓缓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巨大的火轮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无比瑰丽的画卷。
绚烂的橘红、金粉、薰衣草紫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西天。
远山变成了黛紫色的剪影,连绵起伏,苍茫而宁静。
“总算下来了......”陶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望着天空长长吁了一口气。
夕阳的余辉落在顾长庚棱角分明的脸上,他视线一直追随着天边的落日,眼尾的余光却一直落在陆白榆身上,眉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温柔,“四弟妹,咱们又闯过一关了。”
陆白榆回头看了一眼退回山林的狼群,唇角也勾起浅浅的笑意,
“放心吧,大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行了,继续赶路吧。”陶闯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几缕炊烟,“前面好似有个村子,今晚咱们就在那儿歇脚。”
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突然见到这么一大群官差押着伤痕累累的流犯,村民们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陶闯好说歹说,又拿出些铜钱,才勉强说服几户人家腾出几间破旧的空房和柴房。
陆白榆有心让大家吃顿好的,便特意选了远离其他人的一处房子。
刚安置下来,她便拿出一锭碎银子给借住的妇人,问她买了一只鸡一只鸭,十枚鸡蛋和新鲜蔬菜,又借了她的厨房。
末了又交代宋月芹,“二嫂,你们先烧水洗个澡,再把鸡炖上,鸭子也烧上。我去村子里转悠一下,看看还能不能买到其他好东西?”
主人家得了她的好处,闻言连忙笑道:“夫人,咱们村户人家,平日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若你想寻吃食,村尾有个姓刘的小子,倒是经常去河里打鱼,你可以到他那里去碰碰运气。”
“多谢婶子。”陆白榆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出去溜达一圈,闻言倒来了兴趣。
她依言朝村尾走去,才走到一半,就见一个秦王府仆役坐着辆骡车匆匆出了村子。
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索性连鱼也不买了,径直敲响了骡车主人的屋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很快她就打听到这仆役是去隔壁村子请郎中去了。
“说是什么侧妃娘娘伤了腿,一晚上都等不得。人家既已经求上门了,老婆子也不好拒绝,只能让我家老头子陪他走一遭了。”
给陆锦鸾请郎中?
不对劲!
这事绝对不对劲!
萧景泽今日使尽浑身解数才哄好崔静舒,除非陆锦鸾马上就要断气了,不然他不可能在这时候主动触崔静舒的霉头。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2更合1,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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