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闯和李观澜几人挥着镐锹往下挖,冻土坚硬,镐头砸下去只溅起几点碎冰,震得人虎口发麻。
几人额角很快冒了汗,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好不容易撬下一块煤,陶闯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指尖马上沾了层湿冷的黑泥。
他皱着眉嘟囔道:“主子,这煤湿漉漉的,怕不是浸了雪水?这样能点着吗?”
陆白榆正弯腰查看煤脉走势,闻言抬眼瞥了眼那块煤,指尖在煤块表面划了划,随口答道,
“浅层煤沾了雪水潮气重,用干松枝引火,先烘半个时辰把水汽散了,就能燃得稳。”
李观澜在一旁搭话,“还是四夫人想得周全,不然挖回去点不着,可就白费功夫了。”
说着,几人加快了动作,黑黢黢的煤块被一块块撬下,堆在雪地里,很快聚起一小堆,水汽遇着暖阳,隐隐腾起几缕薄白的雾。
回程路上,雪地里突然窜过几道灰影。
陆白榆眸光一闪,抬手摘下背上的弓,指尖勾弦、搭箭,破空声过后,两只肥硕的雪兔后腿中箭,在雪地里扑腾着,没能立刻断气。
“四夫人,你这是?”李观澜看着伤兔,面露疑惑之色。
“验证之法,活物远比死物更有说服力。”陆白榆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捡起来放进背篓。
回到军屯,她无视了周遭或好奇或怀疑的目光,径直走向西侧那间堆放杂物的独立石屋。
这里偏僻,四面通风,正好用来做做实验。
她指挥着人手对石屋进行改造,把原有的通风口加高,又在背风墙凿了几个新的透气孔,再用砖石和泥巴垒起一个带垂直烟囱的简易灶膛。
周凛闻讯而来,眼中依旧带着警惕,抱臂倚在门框上,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沉默地注视着屋里的一切,目光锐利如刀。
陆白榆权当没看见,指挥人在屋外空地上架起木架,把湿煤块一块块摊开,又拾来干燥的松枝和桦木在旁边燃起篝火。
“先烘着,每隔一刻钟翻一次面,等煤块表面不粘手了再入灶。”
一边说她一边用木棍拨弄着煤块,让篝火的热气能均匀裹住每一块煤块。
一个背着柴捆的锦衣卫恰好路过,见此情形,脚步顿住,拧眉道:“四夫人,此举怕是不妥。”
他指了指篝火,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
“如今军屯的每一根柴火都金贵得很,你为了烘这几块黑石头,烧这么些好柴,未免太浪费了!”
陶闯蹲在篝火旁翻煤块,闻言抬头怼了一句,“四夫人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也是在为大家谋活路,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强!”
“我不是质疑四夫人,只是心疼柴火。”那锦衣卫急得往前半步,
“寒冬腊月的,柴火就是咱们的命!万一后续暴雪真来了,柴火短缺,弟兄们冻着了怎么办?”
陆白榆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那名锦衣卫,语气平和,
“我知道柴火金贵,但这石碳的热量,一块能抵上几捆柴。眼前看似费了些柴火,可只要验证成功,往后军屯过冬就再也不用愁柴火不够了。为了长远之计,些许浪费也是值得的。”
她指了指烘得渐渐冒起白烟的煤块,“你再等等看,等它燃起来,你就知道今日这些柴火浪费得值不值了。”
那锦衣卫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反驳,只是蹲在一旁,盯着篝火旁的煤块,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心疼之色。
陶闯见状,笑着往篝火里添了几根细枝,
“兄弟放心,等这煤能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山里砍柴,把今天烧的都补回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煤块表面已变得干爽,敲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无之前的湿沉感。
陆白榆见状,这才示意众人,“可以了,搬进灶膛吧。”
煤块很快被引燃,炽烈的火苗在灶膛里通红一片。
李观澜拿着纸笔,紧张地蹲在一旁记录时间。
就在这时,一阵乱风倒灌进来,烟囱排烟不畅,青灰色的烟气“腾”地弥漫开来。
靠近灶膛的一名锦衣卫立刻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我,我好像有些头晕......”他摸了摸额头,病恹恹地说道。
“赶快熄火,都给我退出去!”周凛低吼着冲进石屋,拽起那名锦衣卫就往外跑。
路过陆白榆时,他的眼神就像淬了火的刀子,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
“四夫人,现在你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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