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偏过头，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灼人的视线，“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侯爷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过会治好你这双腿，便一定会竭尽全力。因而在我没有放弃之前，你这双腿归我管，连你自己也没有放弃的权力！”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让她破了功，语气里便多了几分愠怒，却依旧克制着没有失态，

“侯爷不爱惜自己是你的事，但你这条命暂时也归我管，所以请侯爷务必爱惜自己，别让我变成个庸医！”

她抓过纸笔潦草地写下药方，笔尖划过纸面的力道带着明显的情绪，

“按方抓药，一日三次。腿伤用这个药油，用力揉开，直到发热为止。”

她将一个小瓷瓶搁在药方旁，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要不要继续逞强，侯爷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衣袂带起一阵冷风，房门在她身后被不轻不重地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顾长庚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耳边回响着她那句“你的命归我管”......

半晌，他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个极淡的笑意，眼眸深处仿佛有星点亮光艰难地穿透了病中的阴霾。

“云州，”他嗓音低哑，“你四婶刚才......是在对我发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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