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日期:XXXX年2月10日 (距离上个时间记录点:7天后)】
深夜的观景平台,只有星光与晚风在悄悄对话。
金属栏杆凉得沁手,溯夜倚在上面,目光越过基地的伪装层,落在远处天幕上那枚模糊的月球轮廓上。
他没动用崩坏能驱散寒意,任由夜风卷着衣摆贴在小臂上,连呼吸都放得比平时轻,像怕惊扰了这片难得的寂静。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溯夜没回头,只从风声里辨出那是爱莉希雅的脚步——她总习惯把脚步放得很轻,怕打扰到别人。
“溯夜,这么晚还在这里看星星呀?”女孩的声音裹着暖意,一件薄外套轻轻搭在他肩上。
“夜里风凉,别冻着了。”
溯夜抬手把外套裹紧些,暖意顺着布料蔓延到后背,他偏过头时,正撞见爱莉希雅眼底映着的星光,像盛了半片星空。
“你怎么来了?”
“我回公寓时看到这边有光,就猜是你呀。”爱莉希雅挨着他站在栏杆旁,语气熟稔得像在小镇的仓库里聊天。
“小时候你也总这样,对着雪地里的星星发呆,那时你说‘有些情绪不对’,现在也是吗?”
溯夜望着远处的星光,忽然笑了笑——不是平时应对旁人的平淡弧度,是带着点柔软的、少见的笑,连眼角都染了些暖意:“我本来不算意志强大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
“有时候会觉得累,会想起沃斯托克-51的雪,想起你说的蓝色花朵,也会想……能不能守住想守的东西。”
爱莉希雅没接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看星星。
夜风卷着远处雪原的气息吹来,她下意识往他身边凑了凑,直到风里的凉意淡了些,才听见溯夜又开口,语气像在自语,又像在和她分享心底的话:“时而喜悦,时而悲伤;时而失落,时而振作。不舍昨日,却愿意放手未来。”
他转头看向爱莉希雅,眼神里带着认真,连声音都软了些:“也许,这样便是人类——不定的情绪,却可以选择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比如微笑而过。”
话音落时,他对着爱莉希雅弯了弯眼睛,是比星光更暖的笑。
爱莉希雅却突然愣住,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胸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那句话明明是第一次听,却有种“我以后也会说出类似的话”的预感,陌生又熟悉,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望着溯夜的笑,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怔忡:“你说得对……不管心里怎么想,笑着面对就好啦!”
次日上午,实验室里的光屏亮得有些刺眼。
溯夜坐在桌前整理“存在”计划的能源整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能量参数在屏幕上滚动,看得人眼晕。
他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忽然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旋律,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指尖敲击键盘的节奏能勉强盖过:“我好想你……”
哼到一半,他突然停住,指尖悬在“量子真空能量提取阈值”的参数上。
脑海里闪过昨夜爱莉希雅愣住的模样,闪过沃斯托克-51仓库里的月光,还有藤蔓挂饰的触感——那瞬间的触动,像在悄悄印证某个注定的未来。
他轻轻按了按眉心,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目光重新落回报告上,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按时间线算,再过几个月,维尔薇该在欧洲区域“搞事”了。
那个以“欺诈”和“机械”闻名的未来英桀,总能用出人意料的方式搅动局势。
溯夜没多纠结,只调出欧洲区域的监控权限,在终端上简单敲下“重点关注机械异常”几个字,便重新埋首于能源参数的计算中——不用急,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着合适的时机再留意就好。
午休的哨声刚落,实验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爱莉希雅抱着个印着小猫图案的纸袋,脚步轻快地走进来,眼睛亮闪闪的:“溯夜!我准备好低盐小鱼干啦!我们今天去找梅比乌斯博士好不好?”
她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声音里满是雀跃。
“顺便约她去餐馆吃午饭呀——食堂的肉汤虽然好喝,但我问过埃尔文,基地附近有家餐馆的鱼汤特别鲜,比泡面好吃一百倍呢!”
两人找到梅比乌斯时,她正对着空律残体的能量图谱皱眉,浅绿色长发垂在肩前,遮住了大半张脸。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爱莉希雅手里的纸袋,又瞥见溯夜站在门口的身影,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无奈:“你们又来做什么?我刚找到残体能量波动的规律,还有实验要做。”
“博士,我们带了小鱼干,给实验室窗外的小猫吃呀~”爱莉希雅把纸袋递到她面前,又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晃了晃,语气软下来。
“总待在实验室对身体不好嘛,我们去餐馆吃午饭吧?溯夜也说那家的鱼汤很鲜呢!”
梅比乌斯本想开口拒绝,却对上爱莉希雅亮晶晶的眼睛——那眼神太干净,像没染过尘埃的星光,让她到了嘴边的“没空”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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