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大殿内,琼浆玉液散发着氤氲灵气,帝江与烛龙相对而坐,看似闲谈,实则言语间机锋暗藏。
几轮关于道法、洪荒风物的客套之后,帝江话锋一转,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烛龙,端起玉杯轻啜一口,缓声道:
“烛龙道友,如今鸿钧前辈已证混元圣位,紫霄宫开讲大道,洪荒格局为之一新。不知道友对这新局之下,谁人有望执掌天地权柄,成为这一量劫之霸主,有何高见?”
烛龙闻言,心中微动,不知帝江此问是何用意。他略一沉吟,秉持着谨慎之言,试探性地列举道:
“洪荒能者辈出,昆仑山三清,乃盘古元神正统,跟脚非凡,福缘深厚,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待日后三人修炼有成,或可有望。”
帝江听罢,放下酒杯,轻笑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三清?虽是盘古正宗,却终究是元神之躯,少了份开天辟地的堂皇气魄。偏安昆仑,清修自守,非是霸主之材。如潜渊之蛟,或可腾云,却难成九天真龙。”
烛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帝江对三清评价如此。他沉吟片刻,又道:
“那太阳星之帝俊、太一如何?怀抱大志,如今整合南荒之地,麾下强者如云,更有河图洛书一众宝物镇压气运,声势浩大,颇有席卷洪荒之势。”
帝江再次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帝俊太一?如今凤族式微之际,趁势崛起于南荒,看似煊赫,实则根基虚浮。其手下也是品类繁杂,心思各异,难以真正同心。”
“其势如星火燎原,虽可一时炽烈,却难持久,遇滔天巨浪,则瞬息可灭。非是霸主之材,乃守户之犬耳。”
烛龙眉头微蹙,帝江此言可谓刻薄。他想了想,又提出西方那两位:
“西方接引、准提,虽出身贫瘠,却有大毅力、大智慧,于困顿中求存,度化众生,其志不小,或可另辟蹊径,成一方霸主。”
帝江闻言,几乎要笑出声来,摆手道:“接引、准提?此二人,确是毅力非凡,脸皮,咳咳,心志亦是坚韧。然其道偏于渡化,精于算计,格局终究小了些。如同那冢中枯骨,虽得一丝机缘气息,却难改其根本,如何能主天地沉浮?”
………………
烛龙一连提了几方势力,皆被帝江毫不客气地一一否决,且评价一个比一个犀利。他心中愈发疑惑,同时也升起一丝警惕,看着气定神闲,仿佛智珠在握的帝江,忍不住直接问道:
“依帝江道友之见,这三清非真龙,帝俊太一如犬吠,西方二人似枯骨……难道这浩瀚洪荒,竟无一人能入道友法眼,堪称霸主之材否?”
帝江见烛龙终于问到了关键处,知道火候已到。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起身,行至殿中,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了这富丽堂皇的水晶宫,投向了那冥冥之中的洪荒气运长河。
帝江周身那股混元金仙的磅礴气息与盘古正宗的煌煌威严不再掩饰,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苏醒,虽未针对烛龙,却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帝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烛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字一句道:
“夫洪荒霸主至尊者,必怀经纬天地之志,掌斡旋造化之机,有量宇吞星之胸襟,怀覆载六合之宏图……”
帝江顿了顿,伸手指向殿外,又缓缓指向自己,最终那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烛龙身上:“依吾观之,这洪荒所谓强者大能,不过土鸡瓦狗!而能称霸主之材者——”
“唯道友与江耳!”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整个水晶宫大殿,霎时间落针可闻!侍立在下的四位龙族长老骇然变色,连呼吸都屏住了!
烛龙更是瞳孔骤缩,一直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他万万没想到,帝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帝江的目光紧紧锁定烛龙,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他心中暗道:
“烛龙啊烛龙,我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我把你抬到这等高度,接下来找你化缘点灵宝,你总不好意思用些破烂来打发我了吧?”
烛龙被帝江那句“唯道友与江耳”震得不轻,心中惊疑不定。他下意识地催动时间法则,神念沉入那浩渺无尽的光阴长河,试图窥探龙族未来的气运轨迹。
然而,目光所及,龙族的气运依旧被厚重的业力黑云笼罩,虽因底蕴尚存而未断绝,却也未见任何能再次崛起、称霸洪荒的迹象。
“莫非是此子信口开河?”
烛龙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又立刻自我否定。帝江身为盘古正宗,混元金仙,言语间自带道韵,不似无的放矢之徒。他强压下疑惑,决定直接试探,于是拱手问道:
“帝江道友谬赞,吾愧不敢当。只是,不知吾龙族业力缠身,前路已断,如何还能在这新局之中,争霸未来?还请道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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