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银月峰莫子祁的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盘腿坐在蒲团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光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分神，他正在冲击金丹后期的门槛。

“呼——”莫子祁猛地睁眼，指尖凝起的灵力团骤然炸开，在石桌上留下一道浅痕。他喘着气抚上丹田，脸上难掩兴奋：“只差一点点了！再运转三个周天，应该就能冲破那层屏障！”

自秘境回来后，他的修为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离后期只剩临门一脚。这速度不仅让他自己惊喜，也在御澜宗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昨日去丹房领药时，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王药师都忍不住多问了句：“莫小友近来修炼得法？气息倒是比前几日浑厚了不少。”

“师兄，该去前山领今日的丹药了。”梨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夹杂着些许急促，“还有再不去膳堂的莲子羹就要被抢光了。”

莫子祁起身开门：“走吧，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刚才运转灵力时总觉得左腿经脉有些滞涩，说不定走走路能顺过来。”

梨初凑近看了看他的脸色，小眉头微微皱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熬夜修炼了？师尊说了，寅时之前必须休息，你忘了？”

“就昨晚多练了一个时辰。”莫子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谁让这金丹后期的门槛这么磨人呢？”

两人说说笑笑往山下走，刚到半山腰的转角，就听到路旁的竹林里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声，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正好掩盖了说话人的踪迹。

“凭什么他莫子祁就能突飞猛进？我看八成是银月长老给了他什么邪门丹药。”说话的是个粗嗓门，带着明显的愤愤不平。

“就是，现在倒好，见了面连个招呼都懒得打，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另一个声音尖细些，语气里满是酸意，“听说他在秘境里捡了其他派弟子的机缘。”

莫子祁的脚步顿住，拳头在袖中悄悄攥紧，指节泛白。他认得这两个声音，高个子的是外门弟子赵虎，练的是《金刚拳》；矮个子的是钱明，专攻符箓，两人都在三个月前的小比中输给过他。

梨初更是气鼓鼓地往竹林里瞪，手里的剑穗被捏得变了形：“你们胡说什么！师兄是靠自己修炼的！每天天不亮就去练剑场，夜里还在灯下看剑诀，你们见过谁比他更勤奋？”

竹林里的人似乎没想到会被当场撞见，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后，赵虎和钱明从竹林里钻了出来，脚下还踩着被踢断的竹枝。

赵虎梗着脖子往前站了半步，胸前的肌肉被劲装勒得鼓鼓的：“我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师尊说了，修炼贵在天赋与勤奋，与时间无关。”莫子祁冷冷开口，眼神里的锐气比半月前锋利了不少，“你若把嚼舌根的功夫用在修炼上，说不定早就突破了。”

“哟，现在学会拿银月长老压人了？”钱明嗤笑一声，手里把玩着一张黄符，符纸边缘的朱砂被磨得有些褪色，“可惜啊，你师尊现在自身难保，外面都传她在秘境里勾结魔修，说不定过几天就要被宗主废去修为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你呢。”

“你闭嘴！”莫子祁往前一步，金丹中期的灵力骤然爆发，袖口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吓得赵虎和钱明连连后退，撞在身后的竹树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想动手？”赵虎色厉内荏地喊道，双手摆出拳架，却迟迟不敢上前，“这里可不是你银月峰的地盘！真动了手惊动了执法堂，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够了。”莫子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若是真动了手，只会给师尊惹更多麻烦。秘境归来的流言本就让师尊焦头烂额，他不能再添乱。“我们走，梨初。”

梨初还想争辩，被莫子祁悄悄拉了拉衣袖，只好愤愤地瞪了两人一眼，跟着往山下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钱明啐了一口，往地上吐了块带血的唾沫：“神气什么？迟早有他哭的时候。”

赵虎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伸手从怀里摸出半枚黑色磁石，石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谁说不是呢？我倒要看看，没了聚灵阵，他还怎么冲击金丹后期。”

钱明眼睛一亮：“你想…”

“嘘。”赵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磁石重新藏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他走火入魔了，看银月长老还怎么护着他。”

莫子祁和梨初领了丹药往回走，路过膳堂时，张师傅果然留了两碗莲子羹，还特意多加了些蜂蜜。梨初捧着温热的瓷碗，突然叹了口气：“师兄，你说他们为什么总跟你过不去呢？”

“大概是觉得不公平吧。”莫子祁舀了一勺莲子羹，甜香在舌尖弥漫开来，“就像小时候村里分粮，我家多得了半袋米，隔壁的王婶就天天在背后骂我娘。其实那是我娘帮地主家织布换来的，可没人愿意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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