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白离开后,叶惊秋独自一人在练剑场站了很久。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月痕剑的剑身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赤霄的警惕在意料之中,却也提醒了她时间不多了。距离宗门大比只剩下不到十天,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他与魔修勾结的证据。
回到书房,叶惊秋从储物架上翻出一本厚厚的卷宗,封皮上写着“御澜宗长老行踪录·近十年”。
她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目光在“赤霄”的名字上停留许久。一页页翻看,大部分记录都中规中矩:“三月初五,处理赤霄峰弟子违纪事宜”“五月十二,带队前往黑风岭历练”“七月初三,剿灭青风谷低阶妖兽”…
直到翻到五年前那一页,一行简短的记录突然刺入眼帘:“赤霄长老,带队前往魔域边界,探查魔修动向,历时三月。”
叶惊秋的指尖猛地顿住,眉头微微蹙起。她对着空气低声自语:“魔域边界?这就奇怪了。”
御澜宗与魔域之间隔着绵延千里的万妖山脉,常年有高阶妖兽盘踞,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五年前更是风平浪静,既没有魔修越界的传闻,也没有妖兽异动的报告,赤霄凭什么突然要去探查魔修动向?
她继续往下翻,发现这段记录异常简略得过分。别的长老出任务,总会详细记载随行弟子名单、每日行程、遇到的状况,唯独这次,除了出发和返回日期,只写了“平安返回”四个字。
连去了多少人、途中做了什么、所谓的“探查结果”是什么,全都只字未提。
“这可不像御澜宗的行事风格。”叶惊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宗门禁地的巡逻记录都比这详细,他这是在隐瞒什么?”
她想起原书里的设定,赤霄确实是魔修安插的内应,可书中从未提过他何时与魔修搭上关系,更没提过魔域边界之行。难道这段被忽略的剧情,就是他堕落的开端?
叶惊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西方,那里正是魔域的方向。
夕阳的金光穿透云层,在山峦间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极了人心深处的隐秘。
“五年前…”她喃喃自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魔域边界遇到了谁?是被胁迫,还是早就心怀不轨?”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翻腾,却找不到半点头绪。她试着回想赤霄这五年的变化,除了性子越发孤僻,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他依旧严厉管束弟子,依旧按时参加宗门议事,甚至去年还亲手斩杀过三名潜入境内的魔修,行事风格与从前别无二致。
“若真是五年前就投了魔修,这份隐忍倒是可怕。”叶惊秋转过身,重新坐回书案前,指尖在卷宗上轻轻点着,“可再缜密的伪装,也总会留下破绽。你与魔修勾结,总要有联络方式,总要传递消息,总会露出马脚。”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魔域边界”“三月”“无随行记录”几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问号。正思索着,门外传来守峰弟子的声音:“长老,赤霄峰的邢烨白师兄派人送来了字条。”
叶惊秋抬眼:“进来。”
一个小弟子捧着字条走进来,躬身递上:“是邢师兄的亲传小厮送来的,说务必亲手交给长老。”
叶惊秋接过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家师今晚会去后山禁地,带了个黑色包裹。”字迹笔锋急促,显然写信人很是焦急。
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指尖在字条边缘轻轻一捻:“终于来了。”
小弟子见她神色微动,试探着问:“长老,需要回话吗?”
“嗯。”叶惊秋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张回条:“原地待命,不要靠近,我亲自去看看。”写完折好,递给小弟子,“让送字条的人带回,务必交到邢烨白手上。”
“是。”小弟子接过回条,快步退了出去。
书房里重新恢复安静,叶惊秋将字条凑到烛火前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落在铜盆里。
她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剑,剑身轻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呼应主人的战意。
“赤霄啊赤霄,你藏了五年的秘密,总该露些真容了。”她轻抚剑脊,眼神锐利如锋,“深夜去禁地,还带个黑包裹,是要给魔修送什么好东西?功法?地图?还是开启禁地的钥匙?”
她想起禁地里存放的宗门秘宝,心不由得沉了沉。若真是为了这个,那麻烦可就大了。
叶惊秋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又往储物袋里塞了几张传讯符和迷踪散,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今晚会不会遇到埋伏。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推开后窗,身影一闪,如同一片柳叶般融入夜色。
后山的密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惊秋屏住呼吸,足尖点在落叶上,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树影间。她的步法轻盈得像一只夜猫,灵力运转到极致,将气息压到最低,连衣角扫过树枝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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