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衡抱着叶惊秋冲出黑风谷时，灵力已经耗尽，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他不敢停下，直到看到素心长老带着药箱赶来，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叶惊秋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地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

“快！她心脉被魔气侵了！”素心长老刚搭上叶惊秋的脉，脸色“唰”地白了，手指飞快地从药箱里掏出瓷瓶，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撬开叶惊秋的嘴塞进去，“这是‘护心丹’，能暂时稳住她的心脉，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池南衡一把抓住素心长老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素心师叔，她怎么样？脉搏是不是很弱？脸色是不是比刚才更白了？这丹药管用吗？要不要再吃几粒？”

“别吵！”素心长老甩开他的手，眉头紧锁地为叶惊秋擦拭嘴角的血迹，“护心丹吃多了会相冲，你想害死她吗？她灵力耗尽，心脉像被魔气啃过的朽木，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别添乱。”

池南衡立刻闭上嘴，却不肯后退半步。他盘膝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叶惊秋的手，那只手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他将自身仅存的灵力一点点渡给她，指尖因灵力透支而微微颤抖，灵力不如叶惊秋精纯，却带着一股执拗的暖意，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流淌。

“惊秋，醒醒…”池南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轻得像羽毛拂过，怕惊扰了她。

叶惊秋毫无反应，长长的睫毛垂着，脸色苍白得像宣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池南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知道，我以前总给你添麻烦。上次在迷雾森林，我算错了阵眼，害你被毒藤划伤了胳膊；上个月布‘锁魔阵’，我又记错了符文顺序，让三个魔修跑了…”他哽咽着，声音越来越低，“可我一直在学，一直在努力。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画阵图，晚上对着星象推演阵法变化，就是想快点长大，快点变强，能像你护着我们一样，护着你…”

他的灵力越来越弱，脸色白得像透明的琉璃，额角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

可他依旧不肯停，握着叶惊秋的手又紧了紧：“你还记得吗？去年宗门大比，我输给了邢烨白，躲在假山后面哭，是你找到我，把你亲手画的‘凝神符’塞给我，说‘阵法比的不是速度，是心细’。那枚符我现在还收着，贴身带了快一年了…”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带着深秋的凉意。

素心长老站在不远处，看着池南衡单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叶惊秋一心扑在战事上，从未留意过。

“惊秋，撑下去，求你了。”池南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几乎淹没在哽咽里，“御澜宗需要你，弟子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这句话他藏了太久，从第一次在演武场看到她挥剑的样子，从她笑着说“阵法要慢慢来”，从她挡在他身前挡住魔修的攻击，无数个瞬间，这句话就在喉咙口，却总也说不出口。

“等你好起来，我、我给你布一辈子的阵，好不好？”他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少年人最纯粹的承诺，“你想守御澜宗，我就布最坚固的防御阵；你想杀魔修，我就布最厉害的杀阵；就算你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银月峰晒太阳，我也给你布‘聚灵阵’。”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叶惊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清晰。

池南衡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狂喜的光，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听到了？对不对？你听到了！”他不敢大声，怕吓着她，只能压低声音，一遍遍地重复，“你等着，我这就再渡点灵力给你，你再努努力，很快就能醒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渡着灵力，连素心长老走过来都没察觉。素心长老搭脉的手指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欣慰，心脉的跳动，确实比刚才有力了些。

池南衡看着叶惊秋的睫毛颤了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听到了，她一定会醒的。

只要她能醒过来，就算让他折损十年修为，就算以后再也布不出像样的阵法，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她是叶惊秋，是他放在心尖上，想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

喜欢穿书成反派后，我在修真界杀疯了请大家收藏：(www.zuiaixs.net)穿书成反派后，我在修真界杀疯了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