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的书房里，云澜真人正对着一盏油灯出神。桌上放着侍女的尸体报告，以及那枚从她胸口取出的噬魂针。素心和玄空站在一旁，神色同样凝重。

“师父，您怀疑是我们中的一个？”素心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她跟随云澜真人多年，从未有过二心。

云澜真人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我不是怀疑，只是卧底的话太过刺耳。他说‘我最信任的人’，这仙都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两个，还有惊秋他们。”

玄空叹了口气：“师父，我们理解您的难处。不如我们主动接受调查，让凌虚子长老派人盯着我们的行踪，这样也能打消大家的疑虑。”

云澜真人摇了摇头：“不必。卧底既然敢说出这句话，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若是我们互相猜忌，反而中了他的计。”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我们行事要更加谨慎，尤其是在接触仙都令牌和陨星谷事务时，必须有两人以上在场。”

就在这时，叶惊秋三人走了进来。叶惊秋手中拿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玉佩，这是之前素心被陷害时，从她储物袋里找到的暗幽阁令牌，后来被叶惊秋收了起来，打算日后仔细研究。

“师父，师兄师姐，我发现这枚令牌有些不对劲。”叶惊秋将锦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你们看，令牌的背面有一个细小的凹槽，像是用来镶嵌什么东西的。”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在令牌的背面发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凹槽。玄空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凹槽：“这凹槽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一朵雪莲的图案。”

“雪莲？”素心突然眼前一亮，“雪莲谷的玉佩上，就刻着雪莲图案！我之前丢失的那枚玉佩，背面也有一朵雪莲，大小和这个凹槽正好吻合！”

云澜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么说，这枚暗幽阁令牌，是有人用你的雪莲谷玉佩改造的？他们先将你的玉佩取走，然后在令牌上刻出凹槽，将玉佩的一部分镶嵌进去，这样就能伪造出你持有暗幽阁令牌的假象。”

叶惊秋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能轻易取走素心师姐玉佩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的人。素心师姐，你仔细想想，在你丢失玉佩之前，都和谁接触过？”

素心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半个月前，我去雪莲谷取冰心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瑶池宫的水云长老。她看到我的玉佩，说很喜欢，就拿过去把玩了一会儿。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再让别人碰过我的玉佩。”

“水云长老？”叶惊秋指尖轻叩石桌，“她不仅碰过素心师姐的玉佩，之前水若烟修炼异常、墨影外出寻灵材，都与她有所关联。若她真是卧底，这一切就都串起来了。”

云澜真人却仍有疑虑：“水云长老在瑶池宫任职多年，为人温婉，从未有过异常举动。而且她与我相识数十年，若她是卧底，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或许是墨符子的计划需要她潜伏。”池南衡接口道，“墨符子经营暗幽阁多年，连万符宗都成了他的据点，水云长老潜伏在瑶池宫，正好能为他提供仙都内部的消息。”

凌虚子的传讯符突然亮起，他看过后脸色一变：“陨星谷传来消息，修复空间裂缝的工匠们遭到邪祟袭击，死伤惨重！袭击者使用的是瑶池宫的水系仙术！”

“果然是她！”叶惊秋猛地站起身，银月剑在鞘中嗡鸣，“水云长老一定是想破坏裂缝修复，为域外邪族打开通道！”

云澜真人当机立断：“玄空，你立刻带人去陨星谷支援，务必守住裂缝！素心、惊秋、南衡、妙音，随我去瑶池宫找水云长老对质！”

五人赶到瑶池宫时，宫内一片寂静，只有水云长老的居所亮着灯。推开门，水云长老正坐在桌前品茶，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水云，陨星谷的工匠是你派人袭击的？”云澜真人开门见山，青色长剑斜指地面，随时准备出手。

水云长老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云澜，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剑拔弩张？那些工匠不过是挡路石，只要域外邪族降临，仙都迟早会易主，你若愿意归顺暗幽阁，我可以向阁主求情，保你性命。”

“阁主？墨符子已经死了！”素心怒喝一声，玉笛横在唇边，“你还想执迷不悟？”

水云长老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墨符子？他不过是我推到台前的棋子！真正的暗幽阁阁主，从来都不是他！”

众人皆是一愣，叶惊秋突然想起侍女临死前未说完的话，以及黑衣人提到的“王牌”，心中一紧：“真正的阁主是谁？”

水云长老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结印，周身突然涌出大量黑色邪气，邪气中夹杂着冰冷的水系仙力：“既然你们不肯归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猛地挥手，数道黑色水箭朝着众人射来。云澜真人挥剑格挡，剑气与水箭碰撞，溅起的黑水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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