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油诗?”李承乾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父皇您这个词用得好!可不就是打油诗嘛!儿臣就会写这个!”
他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种“我很坦诚”的表情,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从小就不是读书那块料。那些之乎者也、平平仄仄,听着就头疼,更别说写了。您让儿臣写他们那种正经诗,那不是赶鸭子上架,逼张飞绣花吗?儿臣憋死了也写不出来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儿臣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怎么让犁更好用,怎么让水车转得更欢,蛐蛐怎么养得更猛,木陀螺怎么削得更圆……还有,就是哪种糖更甜。至于作诗?”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真不会!就会这种顺口溜、打油诗!‘春风吹得人躺平’多好,简单,直白,一听就懂,还押韵!比他们那些绞尽脑汁、云山雾罩的句子强多了!”
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自我剖白,把“不学无术”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直接把李世民给噎住了。
看着儿子那副“我就这样,您看着办”的无赖模样,李世民胸中那口闷气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他想发火,可对着这么个“坦诚”自己只会写“打油诗”的儿子,这火该怎么发?难道真要逼着他去学写那些他明显厌恶抵触的“正经诗”?
更何况……不知为何,看着承乾这副样子,再联想到他弄出的曲辕犁、防疫法,以及那日监国时看似胡闹、实则精准的“甩锅”,李世民心中那份“这小子是故意的”怀疑,反而更加清晰了。
他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彻底断绝朝臣们对他“浪子回头”、“发奋图强”的期待吗?
良久,李世民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行了行了,滚回去吧!以后……少在外面胡言乱语!就算要吟你那‘打油诗’,也给朕憋回东宫再吟!”
“儿臣遵旨!”李承乾如蒙大赦,立刻躬身,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仿佛刚刚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看着儿子瞬间消失的背影,李世民重新拿起那份弹劾奏疏,看着上面“春风吹得人躺平”那七个刺眼的字,最终,还是提起朱笔,在上面批道:
“小儿戏言,不足为论。太子心性未定,仍需管教。然此等琐事,不必烦渎天听。”
他终究,还是再次选择了庇护与……观望。
而走出两仪殿的李承乾,抬头望着宫墙上方湛蓝的天空,嘴角微微勾起。
“打油诗”的帽子,算是彻底扣实了。
这下,那些指望他“文采斐然”、“礼贤下士”的朝臣们,总该死心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地朝着东宫走去。
至于那些骂声?
不过是这“躺平”路上,必要的背景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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