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冲出去揪出那些人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打草惊蛇。

“赵节，”他沉声吩咐，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孤盯紧了。是哪几个不开眼的东西，通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给孤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殿下！”赵节感受到太子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势，心头一凛，连忙躬身领命。

“还有，”李承乾走到窗边，望着晋王宫殿的方向，眼神微眯，“增派几个机灵可靠的人手，放到晋王身边。不必声张，只需确保殿下安危，并将每日接近殿下之人、所言所行，详细记录，报与孤知。”

他要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李治牢牢护在中心，任何试图靠近的居心叵测之辈，都将在他的监视之下。

“至于那些已经伸手的人……”李承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不必急着动手。孤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需要证据，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敲山震虎，让所有人都知道，晋王李治，是他李承乾罩着的！谁敢动歪心思，就要做好承受太子怒火的准备！

吩咐完毕，李承乾重新走回灶台边，看着那盆尚未处理的橘汁，眼神已然不同。

这朝堂，这皇宫，从来就不是什么清净之地。他本想躲个清闲，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躲不过，那么，为了父皇的嘱托，也为了那个唯一会真心喊他“大哥”、给他送糖的幼弟，他不得不再次“营业”了。

只不过，这次“营业”的目标，不再是消极抵抗，而是主动出击，扮演好一个“护弟狂魔”的角色。

他拿起工具，继续那繁琐的提取工作，动作依旧专注，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份此前从未有过的、属于守护者的坚毅与冷厉。

长安城的暮色中，暗流依旧在涌动，但一股新的、更为强势的力量，已经悄然介入，准备将这刚刚开始下注的赌局，彻底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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