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比第一个更让人感到无力。
如果说第一个是慢性自杀,那这第二个,简直就是被命运推下悬崖。
“哐当!”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马皇后手中的那只青瓷茶杯,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
温热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可她却毫无知觉。
她的双眼圆睁,瞳孔里满是震惊、愤怒,还有……果然如此的了然。
胡惟庸案……猜忌……大清洗……
这些词汇,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刘伯温。
那个“神机军师”的刘伯温,不就是因为功高震主,引得重八猜忌,最后郁郁而终的吗?
当初刘伯温病重,重八派胡惟庸带着御医前去探望。
结果刘伯温吃了药后,病情反而加重,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事后,所有人都怀疑是胡惟庸下的毒手。
但谁都知道,没有重八的默许,胡惟庸哪有这个胆子?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那个和她从尸山血海里一同走出来的男人,
在坐上那张至高无上的龙椅之后,心性已经变了。
他变得多疑,变得偏执,变得对权力有着近乎疯狂的掌控欲。
为了巩固皇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怒火从马皇后的心底直冲头顶。
“这个老东西!”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他疯了吗!”
“为了那把破椅子,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吗!”
“他这是要当孤家寡人吗!”
她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护犊心切,即将暴走的母亲。
一旁的陈光明看得眼皮直跳。
乖乖,这位皇后娘娘的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
这还没见到朱元璋呢,火气就这么大了。
要是老朱同志现在站在这里,怕不是要被娘娘手撕了?
然而,与暴怒的马皇后不同,朱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中却是怀疑。
他看着陈光明,眉头紧锁。
“先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父皇他……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那个会手把手教自己写字,会因为自己背会一篇经义而开怀大笑的父亲,
怎么会变成一个猜忌成性、滥杀无辜的暴君?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这简直比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要离谱。
“先生,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朱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他多么希望,陈光明现在能哈哈一笑,说一句“逗你们玩的”。
然而,陈光明只是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无比严肃,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殿下,我所说的,是后世史书上白纸黑字的记载。”
“关于您去世的原因,虽然有几种不同的版本,但都绕不开洪武十三年的那场父子冲突。”
“史学界普遍认为,那次冲突,是压垮您身体和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光明看着朱标那张充满怀疑和痛苦的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让一个儿子去相信自己的父亲未来会变成一个“大魔头”,确实是件残忍的事情。
他想了想,把视线转向了马皇后。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娘娘。”
“娘娘与皇上相濡以沫数十载,对皇上的脾性,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朱标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只见马皇后脸上的怒气已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悲哀。
她迎上儿子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标儿,你父皇他……”
马皇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自从登基之后,他就越来越痴迷于所谓的‘帝王之术’。”
“他说,帝王就该无情无义,就该摒弃所有的私人感情,才能坐稳这江山。”
“这些年,他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有时候,为了一点小事,他会突然暴怒,连我都劝不住。”
“陈先生说的事情……虽然骇人听闻,但以你父皇现在的性子,将来……未必做不出来。”
母亲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朱标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如果说陈光明的话是利刃,那母亲的这番话,就是确认这把利刃真实性的烙印。
连母后都这么说……
难道父皇他……真的会变成那样?
朱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缩了缩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随后,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
看向了那个给他带来这一切惊天秘闻的始作俑者。
后看向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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